一招,手裡多了柄藍汪汪,其薄如紙的柳葉飛刀。
龔桐臉色陡變,霍然轉註,揚目大喝:“沈復雨你給我爬過來。”
沈復雨那裡一手支地仰起半身子,臉色慘變,聞言爬了起來,一聲沒哼,一拐一拐地走了過來。
他剛到近前,龔桐一聲怒喝:“狗孃養的,你這算什麼,還能叫漢子,我龔鬍子打從東北玩命起一直到如今也沒見過像你這種卑鄙的人,我劈了你。”
舉起蒲扇般大巴掌當頭劈了過去。
別看沈復雨狠,在龔桐面前他硬沒敢動。
李玉翎抬手扣往了龔桐那碗口般粗細一段鐵腕道:“算了,龔老,又沒傷著我。”
別看龔桐個子大,手腕粗,他硬劈不下去。
龔桐叫道:“你放手,我今兒個……”
李玉翎道:“龔老,你說過不管的,您身為大領班,說過的話豈能不算。”
龔桐氣得冷哼跺腳,一甩手,扭頭往他“辦公房”走去。
這裡,李玉翎把那柄默然淬過毒的柳葉飛刀遞向了沈復雨,他什麼也沒說。
沈復雨那還有臉接那柄飛刀,他連頭都沒動,轉身走了。
李玉翎沒在意,拿著那柄飛刀轉身往龔桐那“辦公房”走去,只聽身後有人叫道:“領班!”
李玉翎回身一看,是劉玉典,他身後還跟著八個弟兄,他滿臉感激之色地道:“領班!
謝謝您,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李玉翎笑道:“那好辦,什麼都別說。”
劉玉典勉強笑了笑道:“班裡的弟兄都在這兒……”
李玉翎“哦”地一聲道:“這幾位都是一班的弟兄。”
劉玉典道:“是的,他們都是一班的弟兄!”
那八個衝李玉翎一躬身,恭恭敬敬地叫了聲:“領班。”
李玉翎含笑點頭道:“大夥兒好,我現在有事兒,待會兒我再來看大夥兒。”
一名弟兄忙道:“領班今兒晚上是不是要住在營裡?”
李玉翎點頭說道:“是的,從今天起我就跟大夥兒生活在一起。”
那名弟兄樂了,一抬手道:“走,咱們去給領班收拾房子去。”
有他這句話,大夥兒一鬨擁進了一班營房。
李玉翎放心,而且欣慰地笑了。
他轉身走向龔桐的“辦公房”。
進了龔桐的“辦公房”,在座多個人,那是個五十多歲的瘦削老者,長得挺請瘤,長鳳眉目,眼神十足,比龔桐還犀利,他那神態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穩健人物。
李玉翎頭一眼看見這老者心裡這可能就是西營那位大領班黃和,果然不錯,龔桐一見他進來,就叫道:“玉翎,來,這就是西營大領班黃老,在這兒見見就行了!”
李玉翎跨步上前躬下身去:“李玉翎見過黃老。”
那位西營大領班黃和欠身站了起來,含笑說道:“李老弟的身手剛才我瞻仰過了,我趕得湊巧,沒錯過眼福,我今年五十多了,像李老弟這種身手可以說是生平首見。”
此老的確穩健,他連捧人都有分寸,既沒不及,也未太過。
李玉翎謙笑說道:“黃老誇獎了,莊稼的把式,您別見笑。”
黃和笑道:“像李老弟這種身手還說是莊稼把式的話,那我們這一夥就沒飯吃了。”
輕描淡寫,一句哈哈。
黃和在龔桐這“辦公房”裡沒坐多久,也就像龔桐似的,問長問短,問這問那,他問的時候多,說的時候少。
這麼一個人,使得李玉翎對他留了意,說起話來也特別小心。
不管怎麼說,黃和表現得很熟絡,臨走還讓李玉翎沒事常到西營去坐坐,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