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痞氣的笑容,下意識地收住了自己的話。雷克斯偏頭看他一會,笑了:“嗯,原來我還挺重要的。”
安寧眉頭一皺,覺得雷克斯頗有些哄小孩一樣的口氣,不由得有些慍怒:“你是開玩笑麼!”
雷克斯又笑了一下,伸手想摸一下安寧的頭髮,安寧稍微往後仰了仰,但最終還是讓他的手落到了自己頭上,輕輕捋了一下:“這裡頭的事太多,以後慢慢告訴你吧。”
安寧覺得他的手心灼熱,按在頭髮上都能感覺得到。他讓雷克斯的手在頭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後慢慢偏偏頭讓他的手滑下來:“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個人是誰?”雷克斯收回手,指了一下昏迷的小林平,因為還沒有脫下防護服,所以根本認不出來。
安寧撐起身子拉下小林平的面罩:“你看吧。”
“小林平?”雷克斯一瞥就認出了人,“他怎麼會在你飛船上?”
“嗯,我從坑道里出來的時候,小林平已經在了。我想,應該是治療師發現拉文逃跑,派過來接手的吧。當時我說我是索克斯將軍派過來的人,本來可以順利離開的,可是幼蟲突然醒過來發出干擾波,小林平立刻感覺到了,我沒辦法,就挾持了他才逃出來。”
雷克斯皺了皺眉:“這倒有點麻煩了。不說別的,兩個治療師,現在梅林又這樣,我們還得格外警惕。”
“我把小林平弄來主要是為了問他一件事。”
“嗯?”雷克斯敏銳地聽出了安寧話裡隱忍的恨意,不由得挑了挑眉,“什麼事?”
安寧不自覺地握緊了拳,抬眼看了看雷克斯,有些躊躇。雷克斯把頭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看著他:“說啊,什麼事?是避諱我?”
安寧遲疑片刻,終於說:“是。有件事,我——應該告訴你。”
“什麼事這麼鄭重其事的?”雷克斯笑著,眼神卻凝重起來,“你還有什麼大秘密瞞著我?”
“是有一件。”
“越說越吊胃口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難道你是治療師派系的人麼?”
安寧聽得出雷克斯的笑聲已經有些變了,不由得一陣心虛。戰場上鐵血殺伐,他自覺已經成長了不少,然而不知為了什麼,到了雷克斯眼前就總覺得有些無端的心虛,大抵就是所謂的人不能說謊吧,一旦說了謊,就總是覺得矮了一截似的。
“我——其實我不是林恩。”
“嗯?”雷克斯的笑聲忽然一頓,眼皮一抬,目光冷電一般,“你說什麼?”
安寧被他的目光擊得心裡微微一顫,但眼睛卻沒有移開,反而與雷克斯正視,一字字說:“我說,我不是林恩。”
雷克斯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片刻微一點頭:“不錯,你的精神力之強,稍微差一點的治療師都比不上,你要想把晶片強行拆除更換——完全可以做到。好,那麼,你是誰?林恩的晶片為什麼在你身上?真正的林恩呢?”
“林恩——”安寧覺得嗓子微微有些哽咽,“他死了,死在蟲族的秘密巢穴裡。臨死的時候,他託我一件事,就是找出他晶片裡的秘密,洗清他父親的罪名!”
雷克斯也沉默了,片刻之後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件事不難。那麼你呢,你究竟是誰?”
“我姓安。”
“安?”雷克斯的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你——難道你是——”
“我是安寧。”
雷克斯身體猛地向前一傾,閃電般地抓住了安寧的手:“你是安寧?你——真的是安寧?安然的弟弟?安家最小的兒子?”
安寧被他捏得手腕都像要斷了一樣,心裡有些忐忑:“是。”
雷克斯緊盯著他:“你的晶片呢?我知道了,就是當初你藏在絲囊裡的那一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