搐。他覺得自己在張著嘴用力呼吸,可是胸腔裡所有的空氣好像都被擠了出去……不知過了多久,呼吸的能力才回到他身上,渙散的視野漸漸清晰,離得最近的是拉文的臉,眼神關切:“感覺怎麼樣?”
安寧吃力地喘著氣,感覺褲襠裡似乎有點溼。他看見雷克斯在拉文上面微微俯□來,端詳一下他的臉,笑了一聲:“還行,有點意思。”隨即目光不懷好意地往他兩腿間一掃,嘴角一歪,“爽到了?”
安寧很想比他一箇中指,但胳膊麻痺得根本抬不起來,只能用口型罵了一句“混蛋”!他面部肌肉也僵著,嘴唇拉動都困難,自己也知道做得很不標準,但雷克斯偏偏看懂了,後退一步,哈哈大笑起來:“嗯,進突擊隊勉強也可以了。”
拉文猛地站起來,怒視他:“你對這種舊型機甲用超高壓電擊,會死人的知道嗎?你們這樣草菅人命,作為醫生,我不能允許你們從這裡帶走他,他還是個孩子呢!”
雷克斯聳聳肩:“孩子?不是成年人進不了這裡吧?而且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他說完話,沒有再看拉文,抬手整了整軍帽,走回到凱撒身後,把自己又隱進了他的影子裡。
10
10、選擇 。。。
“安寧,你不要衝動。索克斯說得很好聽,什麼陣地奪回來你們就可以得到自由,但是你知不知道陣地要怎麼奪回來?八號戰區要塞已經被蟲族全部佔領,它們在那裡安置了一個女王。蟲族的繁殖速度你知道有多快嗎?現在那裡已經是蟲山蟲海了!即使按百分之五十是戰蟲的比例來說,那個數目也大得可怕!”拉文喘了口氣,又急又快地接下去,“你根本沒有上過戰場,不知道蟲族的可怕,那種鋪天蓋地殺都殺不完的感覺會把人逼瘋的!你知道前線突擊隊為什麼要到囚犯中來招募嗎?因為這就是去送死呀!”
安寧躺在治療臺上沒理他。溫暖的微電流穿過全身,放鬆著他因高壓電擊而麻痺疼痛的肌肉。他張開一隻眼睛瞥了拉文一眼,暗暗在心裡嗤了一聲——裝得跟真的似的,如果不是死過一回而且恰好死在這個人手裡,估計他萬萬不會想到這關切至極的表情居然都是裝出來的。
“安寧!”拉文稍稍提高了聲音,“你要知道,前線突擊隊一共可以招募到多少人?連這裡的監獄都只有一百來人報名,那其它的地方呢?那些刑期比較短的囚犯更不可能報名了。三千人?五千人?這已經是極限了。人數越多,配備給你們的機甲就會越差越舊。你不會以為聯邦會給你們五千架最新型的機甲去戰鬥吧?可是蟲子有多少?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都有可能!畢竟它們已經在要塞裡繁殖了六個月了!而且你們死一個就少一個,蟲族卻是可以源源不斷得到補充的。你,你想過沒有?當你看著身邊的同伴一個個減少而蟲族越殺越多的時候,你才會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樣子!”
“你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樣子嗎?”安寧忽然睜開眼睛看著拉文,淡淡地問。
拉文一怔,停下了滔滔不絕的勸說:“你——”
安寧重新閉上眼睛:“絕望的滋味,我已經嘗過了。”也許他應該感謝拉文,如果不是在他那裡品嚐過最痛苦的絕望,他現在可能也沒有勇氣用這種辦法離開監獄。
拉文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過了一會他才又組織起語言:“你,你指的是什麼?是到這裡來?”他猜測安寧說的是是知道自己的父親和兄長被處決的那一刻,但他直到現在還裝著不知道安寧的身份,所以現在想安慰倒找不著話說了。
安寧嘴角露出幾不可察的譏諷之意,緩緩搖了搖頭,不想再跟他多說:“林恩呢?”
“林恩?”拉文心思不在那裡,隨口回答,“回牢房了吧?”因為要報名登記,所以囚犯們今天沒有下礦,都在牢房裡待著。
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