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卻是成親之前就在睿禮房中了,一直有些不大服管,德容早就想借機發落了這兩個丫頭,現在有這樣送上門的機會,她豈能放過。
想到這裡又看看睿禮的臉色,德容問道:“爺今天不是去西山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睿禮氣恨恨地道:“遇到掃興之人自然就掃興而歸!”說罷一拍炕幾大罵道:“弘晝簡直欺人太甚!”
德容更加奇怪,五阿哥一向與睿禮交好,此次為著榮蕙又鬧得沸沸揚揚,還進了宗人府,更無得罪睿禮之理。睿禮這樣氣憤,到底是為何呢?她拉著睿禮非要他說清楚。
睿禮因德容素日是個有見識的,思慮周到,在太福晉面前也格外得臉,因此遇事也喜歡與她商量。他過了半日才道:“五爺今日尋我說話,我原以為他是想見榮蕙一面,心道他為榮蕙進了宗人府,我設法讓他見上一面也是應該的。誰知他卻道他認錯了人,那日他見的不是榮蕙,現在萬不能再娶榮蕙。他萬般懇求又是下跪,就是為了讓我請出那日在梅柳苑中的各位姐妹讓他一見。你說他是不是欺人太甚?我睿禮雖不是飽讀詩書,但也懂得禮義廉恥,五爺這樣與禽獸何異?”
德容也聽呆了,心中暗自腹誹,五爺此舉雖稱不上禽獸,但也算得上驚世駭俗了,難怪睿禮氣成這樣回來了。不過,本來上次長風莫名其妙地進來看誰穿著粉色衣裳時她就覺得不妥,現在看來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嗎?榮蕙穿的粉色衣裳是進了梅柳苑後,在太福晉跟前說笑時弄溼了才換上的,之前可只有海蘭珍是從家裡穿著粉色衣裳過來的,只不過後來不知怎的到了梅柳苑卻又換上了湖綠色的衫子,難道五阿哥看中的其實就是海蘭珍?
想到這兒,德容頓覺豁然開朗,可不就是海蘭珍嗎?所謂相由心生,榮蕙這樣飛揚跋扈的性格,無論她怎樣裝也是裝不來那種飄逸出塵的氣質的,一定是海蘭珍,只有她才當得起一句翩若驚鴻的評價。
德容想到這兒卻不急著告訴睿禮,只隨口安慰了他幾句,正巧前頭管事有事找睿禮,他就忙忙地出去了。因侯爺今日蒙聖上宣召,帶了榮蕙進宮了,德容趕忙換了衣服去太福晉處。
等到太福晉派了人去寶剎衚衕接烏雅氏卻沒能把人接來,烏雅氏打發了婆子隨車給太福晉送禮,順道告訴太福晉,海蘭珍今日隨了伍什圖進宮面聖,烏雅氏不好在這時候回孃家,請太福晉稍等幾日,到時候再帶了海蘭珍過去。太福晉聽了回話也只得暫時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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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為工字形殿,前殿面闊三間,進深三間,黃琉璃瓦歇山式頂,明間和西次間都接了捲棚抱廈。在等侯的間隙,海蘭珍偷偷打量了養心殿一眼,頓生莊嚴肅穆、文采輝煌之感。養心殿說是宮殿,其實並不是一間單個的屋子,而是一組建築群,有前殿後殿、東西暖閣以及東配殿、體順堂、燕喜堂等幾大建築。據大清祖制,乾清宮才是歷代帝王的居所,但當今聖上為了表示守孝,沒有入住乾清宮,而是居住於陳設樸素的養心殿,後來一再重修,皇上就索性在養心殿居住和進行日常活動。
隨著內侍的宣召,海蘭珍低頭和父親進了正殿後並未停留,而是隨即又進了西暖閣。海蘭珍只微微一愣之後瞬即就想明白了,正殿是眾宗室大臣們上朝會奏對的地方,此時僅是私下裡接見自己和父親,皇上自然不會在正殿。
明間西側的的西暖閣分隔為數間,內侍引著海蘭珍和伍什圖去了其中一間,走近了隔扇,透過薄薄的紗簾,海蘭珍瞥見內室正中懸一“勤政親賢”的匾額,右側几案上燃著一爐香,這香味中正平和,卻讓整個屋子暖香襲人。室內陳設俱是積年舊物,卻整理得分外整潔,顯出一派樸實無華之景。海蘭珍見室內未點燈卻並不昏暗,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