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下跪了,鬱宴竟然還是要讓他失去角色!
他剛才就是在耍他!
「要不,你們先走?」鬱宴對幾個人說。
「好好好!鬱宴,後天我們還是這裡見啊!」製片人拉著副導等人,一眼都沒看丁學桐,就這樣走了。
鬱宴再次看向丁學桐,眼神陰沉滲人,像是在看一坨屎。
「既然你這麼不滿,不如我們打一架吧。」鬱宴忽然笑了一聲,「給你出氣的機會。」
恨極的丁學桐,瘋了一樣,順勢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向鬱宴那張被造物主親吻的臉上砸。
「鬱宴,你去死吧!!!」
鬱宴輕笑一聲,眼眸裡嗜血的興奮又起,直接接了他的酒瓶,一腳將他踹到地上。
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單方面揍人,鬱宴輕鬆又狠厲,十個丁學桐也不是他的對手。
黎搖站在一邊看著,看著鬱宴一拳一腳狠狠擊到這個把他拉入地獄的人身上,聞著酒氣和血氣,聽到肌肉和骨骼相撞的聲音和慘叫聲,眼淚忽然掉下來。
他哭了。
眼淚一滴又一滴,安靜又洶湧。
他哭得渾身顫抖,單薄的脊背微彎。
身體裡的委屈、憤恨、絕望、抑鬱,全都哭出來了。
在慘叫的遮掩下,他躲在一個安心的世界裡,像個孩子一樣發洩大哭。
鬱宴的每一腳都是他質問,每一拳都是他嘶叫。
為什麼要這麼樣對他,為什麼會是他,為什麼他要經歷這一切。
武康來進來時,黎搖正在打哭嗝,鬱宴四仰八躺在沙發上揉著手腕。
他看看丁學桐,再看看鬱宴,心中更加佩服。
作為首富的兒子,他當然學過一些防身術,能看出打在身上的每一下都是陰損的招。
「鬱宴,這是u盤給你了,裡面有你想要的東西。」他帶人去看醫生前,不忘說:「我們算是好兄弟了吧,不要忘了一起騎馬。」
鬱宴收下u盤,「那你跟我經紀人談。」
武康:「……」
把u盤裝進兜裡,鬱宴看向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的黎搖。
黎搖不好意思地擦擦眼淚。
「謝謝鬱宴哥。」他整個人顯得無比輕鬆,「我沒想到你會帶我這裡。」
鬱宴扭開水瓶瓶蓋,喝了幾口水,「顏意教我的,破解噩夢最好的辦法就是直面噩夢。」
「最好是把噩夢變成美夢。」說著,他不知道想到什麼,笑了一下,這個笑和剛才任何一個都不一樣,「不過,你沒這個福氣。」
黎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又打了一個哭嗝。
「我本想把他閹了給你出氣,但顏意說那不是最好的懲罰。」鬱宴說:「對人渣男友最好的懲罰,你知道是什麼嗎?」
黎搖似知非知地點點頭。
鬱宴說:「就是你變成他永遠夠不到,只能仰望的人,然後盡情地嘲笑他欺負他。你要好好努力變成那樣的人,給顏意賺四千萬粉絲啊。」
說完他又看了黎搖一眼,嘆了口氣,「還是一樣軟乎乎,哭唧唧,怎麼吸粉啊。」
黎搖又是說不出話。
鬱宴站起身,「你放心,欺負過你的人,一個都少不了。」
黎搖抬頭看向他,他面前的人脊背挺直不屈的長劍,神情平靜,說得如此輕鬆,每個字卻又帶著錚錚力度。
「鬱宴,你幹什麼了!」一道厲聲質問。
帝王般的人身上的氣一洩,神情跨了。
「我沒做什麼。」鬱宴色厲內荏地對顏意說。
說完他神情一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今天去見《指尖雪》的林導和編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