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老人,三位長老。大姨跟在他們後面,眼睛紅腫,面上淚痕宛然。只是有點意外地,沒看到無憂。
“師父……”他勉強掙起身來,無涯老人嘆了一口氣望著他,他掙扎半天掙不起來,只好依舊躺下了。
“又是十日情!”星君搖了搖頭,露出極痛苦的神色,他道:“我們寒冰門,真是註定要被這東西剋死了麼?”
“單是傷,或單是毒,倒還罷了,偏偏是連傷帶毒,如此之重。”無涯老人似乎不忍再看尉凌雲的面孔,轉過頭看著窗外雪峰紅日,似乎在責問蒼天,道:“天下間為什麼要有如此毒種流傳?”
“師父,是徒兒無能,拖著這傷殘之身回來,讓本門蒙羞了……”
月君手指在案頭桐琴上隨意劃了一道,連串顫聲凜厲異常,大違他平素中正平雅的音韻。
“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星君接過大姨手中端著的藥湯,對她道:“你也守了許多天了,回去歇一陣吧,他即然醒了,傷總是要慢慢治的,我來喂他。”
大姨本來是捨不得走,但是看了下無涯老人和三位長老的神色,琢磨出他們或有要事商議,便帶了門退出去。
尉凌雲正想詢問葉笑天和安伽的情形,無涯老人已先道:“你倒底是怎麼中的毒?是百花宮下的手?”
尉凌雲猶豫了一下道:“徒兒在莫高窟外的一處廢墟里遇到了大風暴,進去躲避時被人偷襲……”
“雲兒,若這次真的又是百花宮造的孽,那麼拼了我們這些老骨頭,也定要與百花宮這間算一筆這百年的帳!”日君年歲雖老,而性情猶烈。他幼時尚見過蕭飛燕,對她當年香消玉殞時的情形記憶尤深,因此從前談起百年誓約滿後,要做些什麼,他總是對百花宮深懷恨意。
尉凌雲只好苦笑,他確實不能斷定那人就是百花宮弟子,雖然那人有十日情在手。他道:“葉大俠追蹤些人足有一個多月,他肯定比我知道得多,然而連他也不能斷定那人是不是百花宮弟子。”
“少林派的人說的話,也沒什麼好信的。他們巴不得我們和百宮拼個兩敗俱傷,好讓他們永遠是武林至尊。”無涯老人搖頭道:“我把他關起來了!”
尉凌雲聽到這句,大吃一驚,忙道:“師父師父,葉大俠是救我的人,你可……”
“雲兒你年紀小,不懂防人。”日君老人詢詢教導他道:“別看他們這些名門正派面子上都光冕堂皇,其實骨子裡個個想方設法地算計我們。你可千萬不能上了他們的當。”
“長老……”尉凌雲一口氣提不上來,幾乎生生要悶死。
“雲兒你別動!”日君趕緊扶著他,給他輸入真氣,尉凌雲想推開他,卻被他緊緊把手腕握著了。
“毒性發了!”日君驚歎道:“手足抽搐起來了!”他不分由說地連點尉凌雲七八處穴道,尉凌雲頓時動彈不得;他又一直在給尉凌雲輸真氣療傷,尉凌雲體內氣息不由自主,竟窒得一句話也說不動。他這時鬱悶痛苦,竟似比中毒受傷更甚,卻聽日君在道:“不得了,竟然在翻白眼了……”
星君道:“那兩人不打緊,反正是關起來了,要如何收拾看我們高興了。報仇的事也後一步再說,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凌雲治好。”
“毒性不驅盡,他這傷是沒法治的。好在當年老門主留下了醫治十日情的秘方和成藥,等過幾日你身子略好,可以承受藥力時,便讓你服下了。”無涯老人道:“百花宮也好、少林寺也好,想要我們寒冰門人死,沒那麼容易。”
尉凌雲沒辦法和他們說,只好乾脆地閉了眼眼不理他們。
“雲兒也累了,吃了藥就睡吧,”星君捧著藥碗道:“只是郡主在千琅窟已經呆了三天了,怎麼還沒把解藥拿回來呢?”
一直沉默著的月君突然道:“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