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知道下層士兵的腐敗,越是不敢嚴查下來,她那樣的貴族畢竟數量少,要控制整個城市,還得這些數量龐大的城衛軍當狗腿子。
但城衛軍難道不是夜之子嗎?
城衛軍難道沒魔癮嗎?
她一直在消減城衛軍的魔力酒配額,試圖敲山震虎,但越是這樣,城衛軍的腐敗就越嚴重。
沒辦法,大家都要恰飯的嘛。
換成夜之子版本的說法就是,大家都是要喝酒的嘛。
“咦,水下面好像有東西?”
拿了魔力酒的城衛軍士兵,正要回去找個沒人的地方享受享受,但在離開小船時,他往水下掃了一眼,立刻愣在了原地。
他的同伴已經扭開瓶蓋,往嘴裡倒酒,享受那魔力混著酸甜酒水流入體內的舒適味道,卻感覺到身旁人不走了。
便怒目回頭,看到同伴蹲下身去看水面,覺得這傢伙多事。
然而,在他想要開口訓斥的那一瞬,整個碼頭周圍的水面立刻暴動起來,在如水下猛獸的狂亂嘶吼聲中,一頭面目猙獰的枯法者從水下一躍而出。
那已經退化成爪子的雙手死死勒住了那個城衛軍士兵的脖子,在他的尖叫聲中,倒黴蛋整個人都被拖入水中。
下一瞬,恐怖的鮮血伴隨著撕裂與咀嚼的聲音,就在水下盪開。
“啊!”
另一名城防軍士兵被嚇壞了。
他驚恐的後退,手中的魔力酒砸落在地,把腳下染成一片紫色汙漬,魔力酒帶出的香氣,讓水中的枯法者們更狂暴。
只是幾秒不到,十幾頭從水下撲過來的枯法者就帶著刺眼的血色腳印,匯入了身後狂亂的枯法者濁流裡。
而在原地,只剩下了一個被開膛破肚,被吸乾了體內所有魔力的夜之子的屍體。
他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腦袋,距離他的被掏空的身體只有三步遠。
但這兩樣東西,永遠都不可能迴歸到一起了。
亂了。
整個碼頭在枯法者大軍衝上來的一瞬間就亂了,被魔力刺激的已經發瘋的枯法者所到之地,只有一片殘垣斷壁。
就連碼頭上的報警水晶,都被那群法力野獸粗暴的撕扯下來,被當做“美味”,將其中的魔法吞噬乾淨。
而那個目睹了一切的貢多拉船孃,早已沒有之前的冷靜姿態,她瑟瑟發抖,手腳發軟的搖著船舵,往平民區衝去。
她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地方越遠越好,她現在只想去警告自己的朋友們。
枯法者們暴動了!
天吶,這些怪物是怎麼進城的?
刺耳的魔法警報很快就在整個碼頭區迴盪起來,城衛軍們大舉出動,卻被狂暴的枯法者迎頭擊潰,混亂在這座已經和平了一萬年的城市裡蔓延。
焦急的將小船駛入永月平民區的貢多拉船孃並不知道,在距離她只有一步遠的地方,陰影中的布萊克,正悠哉悠哉的把她船上的十幾箱魔力酒,放入魔法行囊裡。
布萊克坐在船上,往海灣那邊看去。
海面上的魔法結界已被提升到戰時標準,通往內外海灣的海水被徹底隔斷,一萬年前,那結界是因為燃燒軍團入侵落下的。
可笑的是,一萬年後它被重新啟用,卻只是因為一個海盜
“所以,布萊克·肖=燃燒軍團?”
這個念頭在海盜腦海裡升騰起來,隨即他自己就被自己逗樂了。這絕對是他今年想到的,最好玩的一個冷笑話了。
一定要記下來,回去說給塞菲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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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城市警報響了?這是怎麼回事?”
蘇拉瑪城中拉響的魔法警告,很快就傳遞到了城市東南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