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有隨筆這種東西,和一中大同小異,只不過打分的是語文老師,不像一中是群眾打分。
等到中午休息有的同學去作業臺晃悠,忍不住就有好事者抽走最下面的作文字。
誰讓好幾摞的隨筆本子裡頭,只有這個作文字佔地最大最寒酸最明顯,加上上午英語高分王林芒芒和實力學習委員劉穎的對峙,大家想不注意都不行。
然而好多人翻開以後,都忍不住嘟囔一句“這什麼啊”之類。
坐在第二排的班長高峰聽了好一陣,最後中午教室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過去抽出林芒芒的隨筆本,開啟一看,內容卻是語文課本第一單元最後的一道思考題:
試選一篇名著做文學理論分析。
隨筆裡分析的是柳宗元文章的“清冷”意象,用典頗多。然高峰基本看不懂,默默看到最後一句還是看不懂,嘀咕著“什麼啊”放回作文字。
林芒芒午飯在學校飯堂吃,吃完後回家睡半個小時的覺,趕在上課前不緊不慢的回來。
中午早早在飯堂打飯回教室吃的幾個同學,看到作業臺旁邊幾個人嘰嘰歪歪的說話,就有人忍不住問怎麼回事兒。
拿著林芒芒隨筆本的張亮鬱悶道,“林芒芒這隨筆寫的是什麼啊?誰能看懂誰來看,她是不是寫的摘抄?見鬼了!”
“不是吧!摘抄又不是隨筆,我看看。”有人立刻過來響應,看笑話不嫌事大。
劉穎是住校的,在宿舍吃飯完後稍微睡了二十分鐘就回到教室,才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有人叫她。
“學委,你來看看,林芒芒寫的隨筆不對,她寫成了摘抄。”
有的女生甚至笑著對她說,“這下你就能讓她重寫一遍了。還沒見過這種人,把隨筆寫成摘抄居然敢和學委吵架,不知道哪個外校來的還這麼囂張。”
劉穎在眾人議論聲中把林芒芒的隨筆掃了一遍。
早上忙著收各種作業,也沒仔細看,這個時候再看就覺得不對了,甚至她連林芒芒隨筆標題的幾個字都認不全:
《鈷鉧潭記》語境略記。
不過也有人看書比較多,刻意出聲說道,“劉穎這不是柳宗元《永州八記》裡面的麼?你沒看過嗎?”
劉穎拿起林芒芒的隨筆本,“好了,我等會兒給她說。”
等林芒芒來的時候,感覺突然齊刷刷好多人抬起頭,彷彿半個教室的人都在看她。
坐到座位上,同桌田苗忍不住問她,“喂,你們英華以前沒寫過隨筆嗎?”
“沒有啊,怎麼了?”
說著話拿出下午第一節的化學課本,新嶄嶄的邊邊角角都很平整,林芒芒中午在路上順便買了幾個透明書皮,給化學書裝好,“你要不,我多買了兩個。”
田苗還想說什麼,劉穎已經走過來了。
林芒芒不由自主的用餘光掃描前面,眼看劉穎走到自己跟前停下來,手裡捏著的本子就是自己交的作文字,心道,怎麼又來了!
放下手中的活,看向她。
劉穎把作文字給她,“林芒芒,你這個摘抄不行,這個要求必須是寫自己的所思所感。隨筆和作文差不多,只不過比作文少了限定約束,是用來鍛鍊寫作文筆的,可這和摘抄完全不一樣。你這個要重新寫。”
林芒芒靜默了一會兒,構思了措辭,最後還是實話實說,“這不是摘抄。這是我自己寫的。”
劉穎根本不相信什麼“其勢豁豁然,其骨凜凜然,蓋當東流擊水,不枉天高水闊”這些話是她寫的,冷冷的看向這個虛偽的女生,“你自己交給語文老師吧。”
話說完,上課鈴聲響起。
這節課是化學,老師姓梁是個氣質高冷的女老師,講課不緊不慢,內容淺入深出,聽說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