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火場的人,只有一半功力稍高的人,其餘的毫無疑問,已經葬身火窟之內了。
這一半人衣衫凌落,多多少少皆帶有些少火傷。玉獅狂怒地前撲,急取無情劍。
“且慢!楊施主,聽貧道說完再動手不遲。”無情劍淡笑著說,語聲低沉,直震耳膜。
玉獅正在狂怒之中,怎肯聽他呼喝?切齒撲到,一面厲吼:“卑鄙無恥!狗東西你配說人話?”長劍如經天長虹,冷電飛旋而至。
無情劍左手一揮,兩側的人倏然掠開。“嗆啷”一聲清鳴,銀芒耀目,他撤下了寶劍,手法之俐落與迅捷,令人肉眼難辨,但見銀芒一動,劍已到了手中。
兩人手中都是斷金切玉的寶劍,銀虹飛射,雙劍所發的刺耳劍嘯和直蕩丈外的劍氣,令人毛骨悚然,動魄驚心;功力之高,不愧稱宇內三雄之一。
雙方終於接觸了,但見兩道銀虹同振,劍氣噝噝迸流,人乍合乍閃,人影一止,方聽到一聲極為輕微的雙劍相交清鳴。
人影一止,突又向前再衝,湧起了千百朵白蓮,前撲之勢快得幾難辨影。
人影再分,龍吟又起;兩入換了兩招,似乎難分軒輊。兩人的造詣皆已登峰造極,每一招都是神奧絕倫、生死呼吸間的殺著,一切花招誘招全都用不上,每一招都可能有人濺血。
這時,其餘的人一一脫險投入場中,殺聲雷動,皆欲必得無情劍而甘心。
林前那些男女老少黑衣人,全部將刃平舉,也作勢迎出,眼看一場兇狠的纏鬥行將展開。
“叫你們的人住手!反正你們都得死,不爭在片刻,貧道要讓你們的這些自命俠義道的釣名沽譽之徒,死得明明白白,無怨無尤。”無情劍將劍斜指,一面說一面全神戒備,雙目始終盯緊玉獅的眼神,不敢稍為大意。
玉獅用眼角餘光,打量四周形勢,心中暗叫“大勢去矣”!
左右後三方,大火熊熊;前面,無情劍的三山五嶽悍寇,已將谷底堵死,人數超過四倍之多,實力相去懸殊,即使想突圍脫身,也不是易事。
真要拼命突圍,估計在六十餘人中,能僥倖的人,恐不超過十分之一。
玉獅心中忖量,如果立時動手,機會微乎其微;他自己或可全身,但其餘的人生死堪虞,莫不如暫時忍耐,靜待機緣。
他將劍垂下,脫口大喝道:“請諸位稍侍,先結陣自衛。”
喝聲一落,眾俠立即後撤,在玉獅身後結成環陣,靜待令下。
無情劍也垂下劍,面罩寒霜,徐徐發話道:“你我雙方雖無仇怨,但雙方的朋友卻是生死對頭,冰炭不同爐,勢不兩立。老實說,你們這些自命白道英雄的人物,管的事委實太多,處處與貧道的朋友為難,管制住咱們的活路,令人憤慨萬端。這次慶遠暗鏢事件,不過是導火之媒而已;其實雙方各走極端之舉,終究不能避免,仇怨深結,結算之日終於到來。目下,咱們也不必妄論是非,你們已落入貧道掌握之中,為免有傷天和,有兩條路任由你們選擇,讓你們三思。”
玉獅一直用凌厲的眼神緊盯住老道,這時沉聲說道:“道爺,你認為楊某能接受城下之盟麼?哼!少做你的清秋大夢。”
“不是做夢,楊英雄,你非接受不可。即使你能逃過貧道劍下,但你的朋友可萬無生理,所以你必須接受。”
“你說早了些,老道。”
“還未算早。其實我可將這條谷底通路封死,把你們燒得精光大吉一了百了。但貧道不願違反上天的好生之德,留你們一條活路,希望你明白此理。”
“你還有臉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句話?哼!尊駕也算得一代霸主,竟用這種卑鄙惡毒的詭謀,已令武林蒙羞,永為世人所不齒,楊某與閣下同列宇內三雄,目下面面相對,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