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劍,貫入最後一賊的右脅。
盤龍護手鉤,將梁老大的左腰勾斷一半,內腑外迸。
天涯跛乞的鐵柺,敲破了使護手鉤賊人的腦袋。
叱喝、厲吼、慘叫、長號、血肉橫飛。
片刻間,人影倏止。
峽谷口,成了人間地獄。
三峽潛龍丟了半個腦袋,衝向他的三名悍賊,全倒在他的身前,他的屍體壓在兩個人的身上。
鐵沙掌尉遲豪,一雙鐵掌插入兩賊的胸脅。他自己的後心,一個創口鮮血激射如同噴泉,屍體斜倚在屍堆之旁,死狀安詳。
在他防守的缺口後面,一名悍賊已衝入峽谷口內,仗劍而立。他,是二十七人中,惟一能衝入的人。
天涯跛乞鐵柺已經丟在一旁,兩具屍體伴在他左右;他胸左捱了一劍,天靈蓋丟了一層皮,呼吸極弱,但確未死去。
飛槍鄧成渾身有五道劍痕,雙手持槍傲然微笑。
武陵狂生劍尖下垂,平靜地注視身前的賊人屍體,他是唯一沒有受傷的人。在這些人中,除了玉獅,功力以他為最高,是玉獅的至交好友。
劍閣雙雄彭老大,左小臂齊肘而斷,但屹立如山,連眼皮兒也沒眨動半下。
梁老二左手四指不見了,右脅下鮮血仍在汩汩而流。
玉獅左手小臂血流如注,持劍的手微顫,他右足屹立,左腳有些不便。在激鬥中,他感到左足膝骨似被螞蟻蜇了一口,左足立時麻痺。幸而他已斃了一賊,無情劍和另一名胖大和尚,也退出了鬥場,他方能自行封死左足經脈,不讓毒液攻入內腑。
雙方的人,誰也沒出聲,寂靜如死,沒有傷者的叫號,沒有深長的嘆息,連空氣也似乎快凝結了。
一眾賊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了,剎那間的瘋狂撕殺,人全變了殘忍的野獸,刀劍無情地鍥入對方的軀體,瘋狂地撕裂對方的骨肉。這十個出奇冷酷的狂人,他們視死如歸,向死亡挑戰,是那麼兇殘和狠辣,把其餘的悍賊全鎮住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籲出一聲如釋重負的嘆息。
接著,有人用慨然的低沉喉音說道:“猛如狂獅,人如其名,不愧白道公認的領袖。”
另一個人介面道:“那幾個視死如歸的豪傑,他們為何如此?費解!”
四周重行沉寂,玉獅突用傳音入密之術,向左側木無表情的武陵狂生道:“譚賢弟,愚兄有一事相求。”
“說吧,大哥。”武陵狂生也用傳音入密之術答。
“朋友們大概可以全部安全出險了。賢弟,你也該走……”
“什麼,你……你竟要我做貪生怕死無義之徒?”武陵狂生變色搶答。
“賢弟別誤會,請聽我說。白道朋友崩潰在即,但絕不會因此而甘心,亦斷不會因此一戰而一蹶不振,東山再起事在必行。我死之後,白道領導無人,英材多歿於此,如何收拾殘局,需有一位有魄力之人從中主持,此事惟有你能勝任愉快,所以我要你離開。我還有一口氣在,可阻賊人一阻,去吧!快!賊人又待蠢動了。”
“不!大哥,有生之日,我不曾向你要求過什麼,這次我求求你,讓我埋骨濺血在這兒吧。”
“賢弟,千斤重擔落在你的肩上,白道朋友是否重獲生存,是否能東山再起,全在你一念之間。”
“不!大哥,別說了。試替我想想,十個人扼守峽谷口,九個人壯烈死難,我卻在臨死前片刻逃生,叫我有何面目重見天下英雄?何況能否逃出,大是疑問,萬一逃不出,死亦落了罵名。”
“賢弟,所謂大丈夫當能忍辱負重……”
“大哥,不必說了!”武陵狂生不悅地頂了回去。
這時,賊人悄然地移動,最前面,是二十名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