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條淡淡黑影,從大殿簷角下飛出,像頭怒鷹越過眾賊上空,飄然落下場中,陰森森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好小子!你果然夠狂,目中無人,豈有此理!老夫愈聽愈不是味,先賞你兩袖。”
聲落,人一閃即至,一雙黑大袖疾揮,一無風聲,二無勁嘯,“上下交徵”攻向玉琦。
玉琦已知來了誰,怎敢接招?他用上了幻形步,綠影亂閃,已到了黑袍人左後側,他高叫:“陶老前輩,請慢動手。”
在他先前立身之處,地面的泥沙和淤血,像被一個無形的巨鏟,將地面剷掉半尺深,五尺寬,和過尺長的一條深槽坑,沙土飛揚,駭人聽聞。怪!就是沒聽到風聲。
眾人大驚失色,這才看清那是一個身高九尺,面色青灰的黑袍怪物。眼眶深陷,睛發綠芒,尖鼻突腮,頷唇無須;那面色和綠睛,直教人汗毛直豎。乍看去,似乎沒有毒無常厲惡,但那鬼氣森森的氣息,令人渾身發冷。
“咦!你的身法不壞,昨晚定然是你在這兒覷探,讓你溜掉了,看你往哪兒走!”
他雙袖又抖,一雙青灰色的鬼爪,不時從大袖中伸出,可遠及八尺;因為指甲有一尺多長。
玉琦只好躲,他無暇說話。這正是考驗他輕功的機會,他不願丟人,像一道淡淡綠煙,在二三十畝的廣場中急閃,更像是鬼魅幻形,時隱時沒。
場中在追逐,似乎不見人影,像兩個幽靈,快!真快!
殿頂上,恨天翁驚叫道:“是地闕叟老怪物,去阻他一阻,他一出,江湖又必將是風風雨雨。”
笑閻羅變色道:“誰能阻他?嶽景明夫婦不知何在,雲嵩遠在武夷,遠水不救近火。這魔頭撒起野來,兇著哩!”
“不管,咱們一齊下去。”
他們正要往下跳,突然各人耳中,傳來千里傳音的聲息,有人向他們說話:“諸位,不用急,且等等,陶老魔捉小娃不著。”
恨天翁突然回頭,望著寺後寶塔說:“咦!說曹操曹操就到。”
“是玉簫客嶽景明。”毒無常說。
鬥場中,人影依稀,地闕叟可能已趕出真火,猛地一聲厲喝,返身一袖掄出。
玉琦也火了,他已收了含光劍,心中暗惱,不再閃避,運足自己所參悟的至陽神功,雙掌猛拍。
兩人,一至陽,一至陰;玉琦是二陰相極而生的至陽,所以也是柔勁,發時無聲無息。
兩股如山潛勁一接,立時石破天驚,轟然一聲大震,兩人的身影全裹在煙塵裡了。
煙塵被山風一吹,散得甚快,只見兩人像對鬥雞,各站在一個尺深土坑外緣;兩人的臉色,在慢慢恢復原狀。
“好傢伙,你竟能接下老夫一袖,再接老夫兩掌。”老怪物擄起衣抽,準備動手。
玉琦已用上了畢生功力,幸能無恙;他咧嘴苦笑,探手入懷說:“老前輩,晚輩輸了,不敢再接。今有一件信物,請老前輩過目。”他將玉盒呈上。
“咦!你哪兒來的?”老怪物開啟玉盒訝然問。
“乃是嶽老前輩所授,並著晚輩寄語。”
“說什麼?”
“請老前輩返回潛山清修。”
老怪物正在沉吟,突然寺後塔中傳出“叮咚”兩聲弦響。在場的人,全感到心似乎突然向下一沉。
老怪物正要起步向寺後走,突又止步傾聽,片刻,突然向場中大喝道:“大家聽我說,要是不聽,我地闕叟給你們沒完。”
他這一聲大喝,聲如九天雷鳴,全場寂靜,他又說:“你們這種拼鬥有傷天和,多傷無辜,必遭天譴;老夫在這兒監場,有何血海深仇,可在這兒公平一決,不相關的尋仇報復,不許下場,誰不服氣,和我老人家練練拳掌,包君滿意。”他又用奇特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