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真相了。”
高間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向勇樹探出身體。勇樹可能咬緊了牙關,他的嘴唇微微顫抖。
“兇手……就是須田武志。”
“騙人。”
勇樹用力搖頭。或許是太用力,造成了傷口疼痛,他的表情扭曲。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事實就是這樣,你哥哥殺害了北岡,然後自殺了。我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殺害北岡的和殺死武志的是同一個人。”
“那我哥哥的右臂又要怎麼解釋?”
高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
“你認識東西電機的中條健一這個人嗎?”
勇樹搖搖頭。
“他是武志的親生父親。”
“甚麼?……”
“武志在死前去見了他。”
“哥哥去找他爸爸……”
“我們也做了很多調查。”
高間暫時不想提牽涉到炸彈案的事,這些事要等勇樹心情平靜後再說。
“我們分析了這件事的背後意義,發現他可能是自殺,所以才會在死前去見自己的親生父親。然而他為甚麼要死?和北岡遇害有關嗎?這時,剛好聽到田島的猜測,於是,我確信是武志殺了北岡。”
“不,我哥哥不可能做這種事。”
勇樹旋轉身體背對著高間,他的背影微微顫抖。
“關鍵在於兇器,”高間說,“殺害北岡和武志的兇器是甚麼?這才是關鍵。我太大意了,真的太大意了。明明親眼目睹了放兇器的地方,卻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照片放在勇樹的面前。那是向中條借來的照片,照片中中條和明代一起在做竹編工藝。
“這是你哥哥的親生父母。照片中的女人手上不是拿著小刀子嗎?那是用來削竹子和切竹子的,這就是這次一系列命案的兇器。”
勇樹看著照片不發一語,高間繼續說道:
“之前,你曾經給我看過武志最心愛的寶貝,就是他的親生母親留給他的遺物。裡面放著護身符、竹編人偶和竹編工藝的工具,但沒有這把小刀。為甚麼沒有?因為這把小刀用來殺人後被丟掉了。我應該更早發現做竹編工藝時需要刀子,所以我剛才說自己太大意了。”
“但並沒有證據顯示用了這把刀吧?”
“不,有證據。昨天晚上,偵查員不是去你家借了幾件武志的遺物嗎?其中也包括了那個木盒子。檢查後發現有血液反應,而且和北岡的血型一致。顯然武志在殺了北岡後,曾經把小刀放回那個盒子。”
高間又調出以前的偵查紀錄,查到了須田明代割腕自殺時的兇器,果然也是那把小刀,上面記錄了形狀和尺寸。他把當時的紀錄拿給法醫看,法醫表示和北岡明、須田武志的傷口一致。
“可不可以請你說出實話?”
高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低頭看著勇樹。“我心裡很清楚,你知道所有的一切,而且也是你鋸下哥哥的右臂。因為除了你以外,沒有人會做這件事,應該說──”
高間繼續低聲說道:“除了你以外,武志找不到任何人幫這個忙。”
勇樹微微顫抖的背影突然僵住。高間低頭看著他,等待他開口。沉默的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有人跑過外面的走廊。
“這是……”
勇樹終於開了口。高間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握拳。
“這是我哥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拜託我。”
勇樹哭了起來。他用右臂掩著臉放聲痛哭,彷佛在宣洩內心的情緒。兩名刑警只能默默地看著他。
“那天,我放學回家後,看到桌上有一張字條。是哥哥的字跡。”
哭了幾分鐘後,勇樹慢慢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