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
俊朗的面容,很熟悉的輪廓幾乎令人瞠目結舌。
誰會想到,太子身邊的近臣君子霖大人居然會是一直與太子作對的長生殿殿主?
君子霖沒有理會眾人眼中的驚詫,轉頭看著離夜,嗤笑了一聲,道:“寒帝陛下行事果然狠絕。”
君子霖看著離夜的眼神雖然沒有多少善意,但是,這句話卻是說得難得的誠心。
人的本能很多時候是難以抗拒的。一個曾經以性命相救的人,一個作為弟子與自己相處數月的人,這樣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劍前,居然沒有絲毫的遲疑。
君子霖隔著那樣的距離看得清楚,那雙幽譚一般的紫眸中沒有分毫的波動。沒有驚訝,沒有意外,沒有關切……只有一汪幾乎吸進了人靈魂的神秘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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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兒明亮的眼睛彷彿最晶瑩透明的鏡子,映照著眼前的一切,小嘴微微張開,目光緊鎖著離夜,面上卻未顯出分毫的表情,或者,該說是變幻非常,已分辨不出那確實的神情。
直到殷悠慢慢在小六身邊站起身來,翼兒好像在突然在一場大夢中醒來一般,快步跑到了小六身邊。
眾人都注意到了翼兒的動作,葉若神色複雜卻沒有阻止,歐陽情與南宮離塵卻是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這樣的血腥,要如何面對一個純淨如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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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悠起身讓開了視線,卻看見小六軟倒在鳳淵懷裡,胸前鮮明的血跡,傷口已經包紮好,面上神情隱忍著痛楚,眼神卻是清明無比。
一種不該是重傷之人的清明。
殷悠手中似乎帶著血拿著什麼東西,很快消散在了空氣中。帶著幾絲嘲弄望著歐陽情和她身邊的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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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真的有些好奇了,”竹心平靜地望向離夜,眼中並沒有如歐陽情一般太過明顯的憤恨,“蝕心蠱在不發作時與正常人無異,寒帝陛下是如何覺察的?”
“蝕心蠱雖平時並不發作,卻是極熱之物,”離夜沒有說話,殷悠出聲解釋道,“殘夜曾讓小六在天山極寒之地修習內功,當時我正好在場。”
後面的話殷悠沒有在說下去,但是,竹心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