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這樣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之後,璟燚決然地轉身離開了。
話語輕柔,但是在場的人一時之間都怔在了當場。
如果那個人以前的冷冽中依然還是戒備中夾雜著溫情,那麼,這一次,那一眼望過來,就彷彿註釋著虛空,一眼的冥界煉獄。
殷悠看著那已經消失的背影,苦笑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葉若,道:“你覺不覺得,他剛才臨走時的眼神很眼熟啊?”
葉若好像現在才反應過來,沒有理會殷悠的問題,站起身來看著允曦,問道:“我問你,他是不是去天山了?”
葉若的臉上沒有了明朗的笑靨,只有明顯的陰鬱。
果然是我天真了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你狠得下心來那樣對他?
允曦默然,只是點了點頭。眼睛依舊望著璟燚離開的方向沒有移開。
沒有任何停留的,葉若已經衝出門去。
“我有事先離開一步了,你們自便。”
隨著葉若離開的,還有也是一臉肅然的鳳淵。
殷悠看著那些匆匆離去的背影,有些洩氣地靠著椅背。
“這下子,麻煩怕是大了。”
第十六章
翠竹環繞,雕花鏤空的小築精緻而優雅,層層水汽瀰漫,彷彿一層紗帳朦朧,靜謐而飄渺。
叮叮咚咚,似乎有零星的琴音傳來,稀稀疏疏地並不成調,卻是異常悅耳。
風衍輕推開了門,琴聲已絕,一人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一片竹海綠濤,身後竹簾隨風搖曳,似乎有些迷濛的樣子。
走到琴前,琴邊的茶碗下壓著幾張薄箋,風吹著窸窸窣窣地響著。
風衍伸手拿起那幾張薄箋,隨意地瞟了幾眼,撇了撇嘴,道:“如此激進,怕是到時候反噬起來的話,也不是那麼好玩兒的吧。”
存在有時就是理由。
有光明就會有黑暗,反過來說,如果黑暗消失的話,光明也無法持續。
如此急迫地將所有的拔出,雖然表面看來都是一點兒也不冤枉,證據確鑿,大快人心,但是,這樣的暢快背後到底隱藏著怎麼的危機呢?
以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