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但是,該死的,他現在竟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慕容寒玥那樣的人,別說是傷痛這樣於他而言幾乎等同與軟弱的詞,即使是其它的任何事,想要真的瞭解也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吧。
他本想說“慕容寒玥的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但是,如果真的不放在心上,為什麼會留在他身邊?
計劃是一回事,那麼,心中抹不去的流連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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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燚看著雲霜彷彿逃命一般難得的有些狼狽的背影,苦笑了笑,喃喃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如此驚慌失措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其實我不過是想提醒你,演戲演得穿幫的話,我也會很為難的。”這場戲還不知道怎麼收場才好呢。
聲音愈加地低了下來,飄在空中,消散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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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蒼王殿下居然會有這等興致?靜坐在此,是為了修身養性嗎?”
雲霜離去的暗室中,一句溫和中帶著幾分尖刻的嗓音打破了一室的靜謐。
第二十一章
雲霜一番心思繁雜,漫無目的地走著,璟燚的話他直覺地想要否認,但是,真的想要否認的時候,卻發現終究無言。
這段日子真的是太平靜了,已經平靜到可以這樣胡思亂想了嗎?偏偏到底想了些什麼,連自己也說不清楚。
夜涼如水,秋日露重,涼風一襲,拂在面頰上,驀地一冷,雲霜微一抬眸,卻是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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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景色,熟悉的氣息,卻就是這份熟悉,讓雲霜心寒。
如此不由自主地走向的地方,竟然是蒼王府中的這間小院。熟悉是當然的,因為他這近一個月來的清晨,幾乎都是從這間小院中走出來的。
璟燚如此這般當然是正常的,但是,問題在於他不是璟燚,他是雲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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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沒有那麼多時間讓雲霜去探究他現在的繁複心思。
邵琪一臉的急切和憂慮站在院前,見到雲霜時似乎欲言又止,這樣的情形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沒有多想,雲霜疾步走進了院子,院中秋色蕭索卻也迷人,只是雲霜卻沒有多少心思去欣賞了。
即使還沒有推開門,雲霜也可以聞到屋中洩露出來的濃重的血腥味。
近一段時間來,離夜的血咒發作愈發地頻繁起來,但是,這樣濃烈的血腥卻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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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到,然而,看到那個人斜躺在浴室邊上,自口中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單薄的素色衣衫,和貼著身子溼潤的雪色長髮。
離夜面上的神情依舊平靜無波,彷彿那不斷湧出的鮮血,不過是從別人的口中溢位而已。
浴池邊蒸騰起來的蒸汽,混合著額間綿密的汗水,溼了衣衫一襲。
離夜向來清瘦,不過,衣衫下的身體,瘦削彷彿只留下了一把骨頭,面板幾乎已經透明,滿布著血色的圖騰。
原本半身的血色已經漫延到了全身,面目上那血色的紋路與眉間盛放的曼珠沙華混雜在了一起,幾乎完全無法分辨。
血咒,也許真的完全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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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雲霜走到離夜身邊,試探一般地叫了一聲,那語調微有些發顫,其中竟然是連自己也沒覺察到的憂慮。
彷彿是聽見了雲霜的聲音,離夜慢慢睜開了虛閉的雙眼,剎那間紫眸光暈流瀉,顯得有些渙散的熒紫,終於為那滿目血色染上了幾許不一樣的
色彩,然而,卻只看得人更加觸目驚心而已。
雲霜看著離夜放在身側的手幾乎已經陷進了浴池邊的大理石中,骨節分明的指節也佈滿了血色的紋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