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小,冰涼涼的,使勁的抓住他的衣角,很是熟悉的圓執勁。
“謝謝你……”
她小聲的說,聲音裡夾雜著一絲哽噎,卻仍舊連貫。
“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對你說了,我原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老天保佑,你總算平安無事。”
燕傾辰站在原地,靜靜聽著,不言一語。
墨綰離嘴角微微輕笑:“燕傾辰,我一生多羈絆,坎珂而行,我做了很多事,走了很多路,有些對了,有些錯了,可是我卻從來不後悔,我看得清自已的心,不虧欠任何人。可是唯有你,我欠了你太多,無法償還。如今你平安歸來,我本該跟隨在你左右,用一生去還你的恩情,但是如今的我,已不是當初的我了,經歷了種種,我已沒有勇氣再涉足其中了。閒城一役,黑鷹將軍已死,活下來的,只是一個失去了夢想的普通女人,我沒有站在你身邊的能力了。”
風鈴仍舊叮叮噹噹的響在耳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靜止,宿命的輪迴像是一張嘲笑的臉,冷笑著看著下屆世人的無能為力。
墨綰離突然張開手臂,從背後靠近,手指穿過男人的臂彎,雪白的肌膚滑過他身上柔軟的綢緞,金線的刺繡摩挲著她白皙的手腕,風很靜,她的手一點點的合攏,在身前收緊,然後碎步上前,臉頰緩緩的貼上他的背。他身上的味道與十年前的一般,勾起了她淡淡十年的回憶。歲月如梭,光陰似箭。
一滴眼淚從眼角蜿蜒而下,落在他藏青色的衣衫上,打出一個溼潤的圖紋。
“燕傾辰,對不起。”
那聲音那般低,像是呼號北風中低聲哭泣的孩子。
天上突然飄起一陣清雪,還沒落地,就已然融化了,可是落在他們的肩上,卻靜靜的堆積起來。
肌膚相靠,呼吸可聞,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去擁抱他,歲月如流水般從他們之間流去,那麼多的畫面靜靜走來,又靜靜的消失,命運在一開始就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經過了多少波折,才走到了今日的這個距離,歲月的塵埃覆蓋上他們的臉,血雨腥風已然離去,可是卻仍有宿命的枷鎖鎖在他們的身上。
天空上飛過蒼白的鳥,翅膀掃過天際盡頭,排成長排,一路蜿蜒南飛,漸漸遠了,再也看不到一緣飛過的痕跡。
擁抱終於放開,墨綰離的手,一點點的抽回來,他的衣衫很涼,涼透了她的手指,他的背脊仍舊筆直,好似這世間的一切都不能將他打敗,他仍舊是如此英俊挺撥,背影透著森冷的氣息,幾乎要將周圍的空氣前部凍結。
雙臂間突然就空了,墨綰離抿了抿唇角,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保重。”
“呼”的一聲,遠處突然颳起一陣風來,風鈴亂搖,叮叮噹噹的熱鬧。
燕傾辰出十里亭,名貴的靴子踩在枯黃的篙草上,草屑被折斷,軟軟的趴在地上,被風一吹,就斷了根。他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踏出都十分踏實穩重,身後的披風隨風揚起。
他躍上馬背,侍衛們揚起鞭子,呵斥戰馬的聲音傳來,馬蹄飛起,踏碎了驛道的寧靜,長長的披風招展而起,像是一面面戰旗,向著充滿喧囂和挑戰的北方,呼嘯而去。
他始終沒有回過頭來,仍舊是那樣的英俊和驕傲,背影挺撥筆直,坐在馬背上,青裘錦繡,黑髮如墨,穿梭進冷冷的風中,漸行漸遠,一路馳騁,終究隱沒在滾滾黃沙中,再也看不見影子。
清晨的薄霧還沒有散去,路的盡頭是一片白茫茫的楓渺,兩旁的枯萃被風捲起來,在地上打著旋,也不知道要被吹到哪裡。
她靜靜站在原地凝望,眼神飄渺,看著遠方白雪皚皚,茫然的世界。
她突然想起來,在北國的郊外,他們兩地分隔。
那個晚上,她也曾這樣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