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還戴著朵梅花,呵呵。”
二人見他連聲傻笑,不由一奇。
逐月心道:奇了,大哥向來不用丫鬟伺候的啊。
談慕卻道:“八成是個美人了。只怕不是什麼丫鬟,是表哥添置的妾侍吧。也太不像話了,正妻放著不娶,跑到深山和丫鬟廝混——”
冰和叫道:“不是不是!萬萬不是!真只是個丫鬟。大少爺的行事作風二位少爺還不清楚?他哪裡是那種人?”
逐月與談慕對視一眼,大笑開來。冰和在前面領路,心中尋思著:照這情形,白鹿姐姐必會狠狠整治他們一番,唉,何苦來!
曲曲折折到了夕照谷,崖壁下那一座綠瓦青石的院落便在紅紅的無窮花影中顯出來。竹籬笆外爬滿了或紫或藍的牽牛,菜圃中有瓜有豆。一條石子鋪的小徑延伸過來,道邊長滿了一種開得火紅的花,只有細細的一枝綠莖擎著一朵碗口大的絲狀紅花,沒有一片葉子,美麗得有些寂寞。
談慕奇道:“這花兒叫什麼名字,生得如此奇怪?”
逐月搖搖頭:“這院子附近以前可無此花,許是我哥新種的。”
冰和道:“這是白鹿姐姐去年來的時候帶的花種,叫做彼岸花。”
逐月也是一奇:“彼岸花?”
談慕笑道:“喲,可不是,你看咱們在這裡看著那頭的院子,可不是如觀彼岸嘛!”
冰和道:“不是這意思。是說這花的葉子和花朵不同時生長,生生世世永不相見,如隔兩岸,所以還有個名字,叫惡魔之花。”
逐月一驚:“惡魔之花?那還種來做甚?”
談慕笑道:“你也太拘泥了,哪個花沒有個典故?漂亮養眼就行了,理他作甚!”
逐月略一點頭,慢慢走在後面,心道:白鹿,這女孩倒有些意思……
順著小路走進院子,只見帝尋一身葛衣,赤著雙腳站在竹叢旁邊雕一塊漢白玉石。
逐月叫道:“大哥,你好情懷啊!”
帝尋頭也不抬,道:“你們且去廊下歇息。”
談慕笑道:“表哥,一年沒見,你越發沒個人樣了,活脫脫是那畫上的赤松子!”
帝尋將刀下的石屑吹去,依舊低著頭刻畫,道:“你也還是和以前一樣刁滑。”
談慕笑道:“這活兒很關緊麼?我們大老遠跑來,你這麼愛理不理的模樣實在叫人掃興。”
帝尋道:“這也同吟詩作賦一樣,興致念頭起了便收不住。”
他又吹了兩下,直起腰看一看,把刀子往旁邊籮筐一扔,拍拍手道:“今天便到這裡吧。”
逐月與談慕探頭一瞧,只見兩尺見方的石頭約略是一個走獸的外觀,尚辨不分明是什麼。逐月正想問這雕的是何物,冰和在簷下叫道:“幾位少爺,茶沏好了。”
三人走至廊下坐著,正對著幾桿芭蕉和一片荷塘。
談慕讚道:“此處真是極好的田園景緻,此番要多擾你幾日,好享享清福。”
帝尋喝口茶,道:“只怕你待不了兩天就喊清苦。”
談慕笑了幾聲,道:“表哥,你飛鴿傳書是為了什麼?”
帝尋略一沉思,問:“二弟,你的術數修得如何?”
逐月道:“大哥怎麼問起這了,叫我來是拷問功課的?”
帝尋道:“我倆術業有專攻,哪裡敢拷問?”
逐月道:“你想做什麼?”
帝尋道:“可能識妖魅?”
逐月道:“尋常的自不必說,若它道行深,也是可識的。”
帝尋道:“你看這宅子可有異類的氣息?”
逐月道:“沒有,只是久在深山,有些陰氣而已。哥,你碰上什麼怪事了?”
帝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