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首的時候,伴著一壺美酒看著他人頭滾落,一腔熱血盡湧而出時,就著血腥味大口飲上一杯美酒便好。
所以當他踏進陰森潮氣的地牢時,心裡是有些不暢的。
牢籠裡的男人聽到了地牢開啟時的聲音嗎,微微熱切地抬起了頭,可是看到是衛冷侯是,目光不由得微微地暗沉了下。
“葛大人別來無恙啊!”安坐在牢籠外的椅子上,太傅終於開了口,透過鐵柵欄,可以清晰地見到那個曾經玉樹臨風的世家公子脫形消瘦得厲害,似乎有什麼吸附了在他體內,迅速地損耗著他的元氣。
葛清遠微微抬起頭來,咧著開裂的嘴唇笑了:“太傅此來,是不是想要問那邵陽公主的下落?不過如果我見不到永安公主,是不會開口的。
太傅意味闌珊地點了點頭:“若是你真是知道了邵陽公主的下落,儘可以威脅休屠宏,進而豐滿自己的羽翼,哪裡會拖延到現在才放出殺手鐧?我不是公主,關心則亂,你這個日暮途窮的喪家敗犬還能有何花樣?”
太傅懶洋洋地說完,覺得地牢之行至此便可以在佳人面前交差了,心裡卻是不屑冷笑,倒是死到臨頭還痴心妄想,當他是死人嗎?就算是邵陽公主正的還或活著,他怎麼可能讓那小果兒去見這個狗前夫?既然來了便可以向果兒那邊交代了,他便站起身來想要出了地牢。
葛清遠卻是高聲叫住了他:“太傅難道不想知道,在匈奴營帳的那幾日,永安公主是如何在我身下婉轉承歡的嗎?太傅在戰場上那般的神勇,可是為何卻沒有在枕榻上餵飽了嬌人,她的面板可真嫩滑,是我睡過的女人裡最綿軟的,那兩條長腿纏住了我的腰兒便不放,緊緻得能讓男人死在裡面,每次都要我做足了才會鬆開……”
他充滿惡意的話尚未及說完,太傅突然抽出了身旁佩戴的寶劍,咔嚓一下斬斷了鎖鏈,抬腳踢開了鐵閘門,來到了葛清遠的身邊,照著的他的肚子便是狠狠地一記,葛清遠一下子噴出了鮮血,浸染到了太傅的衣襟前。
太傅微微地轉過頭開去,伸手揩拭了俊臉上沾染的鮮血,盡數蹭到了葛清遠的衣襟上,輕蔑的說:“這等愚蠢的挑唆之言便想騙過本侯?公主何等冰清玉潔,豈是你這等俗物能汙衊得了的?也不看看是自己現在已經是什麼模樣,還想著不該有的奢念,都這副德行了還不自盡,反而還要見本侯的女人,當真是要丟光天下男兒的臉了不成?知道你接下來的刑法嗎?我會讓劊子手在邢臺之上,用薄如蟬翼的小刀,將你凌遲處死,倒是你會感受片片血肉從身上一點點飛下的感覺,那幾個曾經觸控過她的手指,也會被巨錘一個一個的碾碎,到時只怕你會期盼著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人世!”
葛清遠聽著太傅充滿了威脅的話語,臉色未變,尤沾染著血跡的嘴角卻是慢慢惡意地勾起,復又得意地狂笑起來:“衛冷侯竟然用情至深若此,真是感天動地,可是……你以為你真的就是勝者嗎?哈哈哈……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的道理,你當真都是狂妄到了不懂了嗎?我是沒有得到她,可你以為你真的得到了她?要知道,你可是她的殺父仇人!一個屈屈後座就能讓那樣心性孤高的女子臣服在你的腳邊?就算是她一時被你的柔情蜜意騙住……呵呵,空守萬里江山的滋味你很快便要嚐到了……哈哈哈哈……”
衛冷侯不想再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轉身卻聽見那葛清遠惡意地說:“難道衛侯不奇怪我為何會束手就擒嗎?”
……
那日,到了掌燈的時候,聶清麟也沒有睡下,她等著太傅前來說說是否在葛清林那有些皇姐的訊息,可是左等右等還是不來。
單嬤嬤見公主不睡,便去請太傅。可是不大一會,嬤嬤回來後卻告知,太傅已經回府歇息了,只說那葛賊滿嘴誆騙之語,叫公主勿要放在心裡,且安心休息。
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