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圓飽滿的珍珠豎串成簾,橫連成幕,將內室與外堂巧妙地分隔開。
閻雲逸信步走了進來,雙腳便覺得特別地舒服,低頭一看,原來這天香閣的地板也有講解。整個外堂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踏上也只覺雙腳溫潤,竟是以澄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要是赤腳走在上面,那還不要爽死。堪比有個技藝精湛的足療師再進行足底按摩。
“公子請安坐片刻,待我沐浴更衣後,再來服侍公子!”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從珠幕背後傳來,這聲音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宛如浸到蜜罐之中,讓人倍感舒適,心曠神怡。
“這樣下去,要死人了!”閻雲逸暗暗搖了搖頭,讓自己從紙醉金迷的恍惚中掙脫出、儘量保持清醒。
半晌過後,那個嬌滴滴地女聲再次響起,“公子請進!”,雖然也覺得不妥,但是閻雲逸還是掀起珠幕,抬腳進了內室。
內室不大,一個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床邊是一組屏風,屏風內有一大木桶,隱隱約約有一女子正在沐浴,嘩啦啦地水聲不斷從裡面傳出來。
“姑娘正在沐浴,我唐突佳人了,還是在外堂等著吧!”閻雲逸臉皮薄,有些燥熱。閻雲逸就是這樣一個人,遇到主動的被動,遇到被動的主動。
“公子!聽於小花說,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此事嗎?”裡面小紅的聲音傳出。“公子剛才救小女於水火,小紅願真心服侍!難道是我這殘花敗柳之身,入不了公子的眼!”
“小紅姑娘,我想你是誤會了!姑娘之美貌,小生我仰慕不已。”閻雲逸清一清嗓子。“只不過我這次前來,是受人之託,是為一個故人贖東西來了!”
“哦!”屏風後的水聲停止,閻雲逸聽到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閻雲逸背過身去,不敢直視。
“公子請回頭!”於小紅柔色道。閻雲逸依言回頭,一看到小紅就愣住了。
此時的小紅,一頭溼溼的頭髮,渾身散發著沐浴露的香氣,慵懶的神態,再加上鬆散彷彿隨時都會脫落的浴衣和裸露的身體部位,讓人想入非非,浮想聯翩。整個人猶如一顆剛剛綻開的出水芙蓉,嬌翠欲滴,又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先前閻雲逸就見過小紅的身體,就已經驚為天人,現在她穿上衣服,就更顯得千嬌百媚,美麗不可方物。真得是此女就應是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
“貴妃出浴影蒙朧;羅裘薄紗半遮胸。”閻雲逸忍不住念出老家一句描寫楊貴妃出浴的詩句。
“讓公子見笑了!”小紅臉上露出兩朵緋雲,有些不勝嬌羞。
“不知公子是受何人所託?”小紅聲音細細的,聽到耳朵裡特別舒服,周身的汗毛孔就像被熨斗熨過似的,說不出的舒服。
“這個……”閻雲逸可真不知道那老叫花叫什麼名字。“我不方便透露,但是他被你扣下他的隨身物品之中,是有一本書的。”
“書?”小紅的眉頭一皺。“你說得是昨天那個老道士?”
“老道士?”閻雲逸傻眼了,原來那個老東西真不是個乞丐啊!居然還是修行的同行啊!這也不能怪閻雲逸,不穿衣服光著屁股,鬼才知道他居然就是一個修真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