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給姥爹引小米出來,但他此時仍然不夠堅定,就如一個父親對待犯了罪的孩子一樣,一方面希望孩子走上正道,一方面又想偏袒孩子,哪怕孩子會在錯誤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姥爹的心情則受了老頭的影響。他非常清楚老頭的心理,擔心他隨時改變想法,突然決定不帶他們去瞎子坳。所以姥爹關注著老頭的一絲一毫的變化,心思完全沒有在聊天上面。
三人就這樣各懷心思地聊著。這時,外面走來一個人。
那人跨進門檻就大聲問道:“這裡是賣靈屋的人家嗎?”
老頭連忙起身,回答道:“是呢。”
那人看了看屋裡三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老頭身上,說道:“您好您好,我是穆家莊的,聽說您這裡的靈屋做得非常好,所以來看看。”
姥爹看那人有點面生。不過聽說是穆家莊的人,那就不奇怪了。
穆家莊這個村莊相對其他村莊來說有點另類。這個村莊龜縮在非常偏僻的山腳下,只有十多戶人家。別的村莊信奉“要想富,多修路”的原則,將村裡的路修得寬大便利,但是穆家莊的路破破爛爛,又窄小,非常不方便。有人出去走親戚,即使可以走穆家莊的捷徑也寧願繞開。不僅僅是因為路太爛,下雨的時候幾乎要踮著腳走路,還因為那個村莊白天像晚上一樣寂靜。村裡的人很少出來,不知道是縮在屋裡,還是都出去了。所以即使白天經過那裡,行人也是感覺不舒服。
那個村莊的姑娘嫁得很遠,不像其他村莊一樣走不了十多里地撞見的都是或近或遠的親戚。曾經有一個姑娘跟鄰村,也就是我們村的小夥子談了戀愛,結果姑娘家裡死活不同意,那姑娘氣得投了水。
那個村莊的小夥子不娶附近的姑娘,娶進來的姑娘不是四川的,就是廣西的。那些姑娘嘰裡呱啦說的方言,本地人聽不懂,所以無法交流。
“穆家莊的?你們穆家莊的人以前從來沒有到我這裡買過靈屋呢。你過來看看吧,除了那五個太舊的靈屋,還有門口這兩個已經被人預訂了,其他的你可以隨便選。”老頭說道。
那穆家莊的人在靈屋前走了一個來回,猶豫不決。
老頭催促道:“小夥子,我們馬上要出去辦事,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快一點?”
“嗯,嗯。”他回應道。
老頭去後面廚房裡將已經預備好的菜悶在鍋裡熱了一遍,然後裝進竹籃子裡,用布蓋上。
姥爹和歪道士幫忙裝菜,沒有管那個自稱是穆家莊的人。
老頭提了裝好菜的竹籃子要出去。姥爹偷偷扯了他一把,低聲說道:“你注意到沒有,這個來買靈屋的人是不是很像你說的晚上來敲門的人?”
老頭一愣,想了想,驚訝地說道:“哎,你還別說,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確實長得很像!”
歪道士也驚訝不已,悄聲說道:“其實我也發現他不對勁了,但是馬秀才,你只是聽他說他半夜聽到過敲門聲,怎麼知道這個人就是那晚敲門借宿的人呢?”
姥爹低聲道:“掐算。”
歪道士不理解,問道:“這怎麼掐算?”
姥爹道:“這怎麼不能掐算?一件東西丟了,可以從它丟掉的時間算到丟在哪裡。同樣的,如果知道一件東西在什麼時候什麼方位找到的,也可以反推它之前是什麼時候丟掉的。”
歪道士恍然大悟,說道:“哦,原來你是這樣算的!你把他當做一件失而復得的東西來掐算,知道他進門時面對什麼方位,是什麼時辰,然後掐算他是不是曾經來過這裡,然後推測他是不是那晚來借住的人,就像曾經還沒有丟掉的東西一樣?”
“對的。我算到他曾經確實來過這裡,但他剛才又說是穆家莊的人,第一次來這裡,所以我推測他在隱瞞什麼。他剛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