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不了的……綿綿，那可是好幾百萬，我們拿什麼還？&rdo;

&ldo;媽媽，錢我來還，還有黃叔，他也會幫忙的。&rdo;

&ldo;黃華？他一聽說我欠人家幾百萬，早不見蹤影……&rdo;

&ldo;媽媽，沒有黃叔，我來還這筆錢。&rdo;

&ldo;綿綿，你是好孩子！可是媽媽知道你根本還不了，三百萬不是一筆小數目。&rdo;

&ldo;媽媽，我認識好多朋友，我可以向他們借。&rdo;

&ldo;誰會借給我們三百萬？&rdo;

&ldo;乾爹會借！媽媽，我跟你提過，乾爹他做古董生意，他有好多錢，他一定會借給我們的。&rdo;

&ldo;綿綿，借人錢是要還的，我們哪有三百萬還人家？&rdo;

&ldo;錢我們可以慢慢還，乾爹他不會計較的。&rdo;盯著車窗外，阮綿綿苦口婆心道，&ldo;媽媽，你可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先走！&rdo;

由於不知道媽媽具體位置在哪，阮綿綿命計程車司機沿著江邊行駛。

戴鳳英心灰意冷道：&ldo;綿綿，媽媽拖累你……小時候你就跟我過盡苦日子，長大後還要背負巨債，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再活世上。&rdo;

阮綿綿著急道：&ldo;媽媽，求求你，別離開我，我都還沒來得及孝敬你！&rdo;

戴鳳英哽咽道：&ldo;下輩子……若你還願意做我的女兒，就再來找我吧。&rdo;

阮綿綿哭喊：&ldo;媽媽，別離開我，求你啦……求你啦！&rdo;

&ldo;……&rdo;

這時，手機猛然跌落草地上，戴鳳英彷彿聽到死神召喚，一步一步慢慢向著冰冷的江水移動。

&ldo;媽媽，我快趕到，你不想見我嗎？&rdo;

戴鳳英微微告別道：&ldo;綿綿，再見了……&rdo;

&ldo;媽媽，我馬上就到，你不要亂動！&rdo;

&ldo;……&rdo;

&ldo;媽媽，我還有好多話沒跟你說。&rdo;

&ldo;……&rdo;

&ldo;媽媽！&rdo;

不管阮綿綿如何呼叫，電話另一頭都只是一片雜音。

見後座乘客淚流不止，計程車司機安慰道：&ldo;小姑娘，我剛剛已經報警，警察一定能及時找到你媽媽。&rdo;

&ldo;謝謝！&rdo;

司機大哥邊開車邊道：&ldo;會沒事的，你別太擔心。&rdo;

&ldo;希望如此。&rdo;

話是這麼回，可阮綿綿並不樂觀，因為她是過來人，能預見到媽媽會驟然離世。

時間過得漫長，默不作聲的她還在拿著手機接聽。

在她看來，江邊那些微弱到近乎可憐的燈光，一點也照不亮無比黑暗的夜晚。

不知過了多久，司機大哥接完一個電話，望向阮綿綿，然後開足馬力向某個特定地方趕去。

十幾分鐘後，車停了。

司機大哥回頭道：&ldo;小姐，警察找到你的母親，就在下面。&rdo;

渾渾噩噩付完車錢，阮綿綿踉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