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放心,我怎麼會說話不算話呢。”可是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於是我問她,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怎麼了。
她說:“別急,別急,我們只是還在尋找,還沒找到你怎麼就急了呢?”
“我不知道怎麼樣才對,我不記得方向了。”
“耐心,來來,”我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我知道你在尋找,一開始就知道,所以我們要比很多人更加努力,更加堅強,即使最後什麼都看不到,我們都是註定要尋找的……可是你怎麼能這麼沒有耐心呢?”她把她的臉頰貼在我的眼睛上,我們需要這樣的溫暖,因為我們的眼睛是冰冷的,我們相互取暖,悻悻相惜。
捲入尋找的人永遠不能停歇。那是劈空而來的呼喚,來不及分辨哪個方向,只能盲目四顧,只能尋找,可卻不知道如何到達。無數次,會有種種跡象讓人以為即將看到,可轉瞬即發現原是一場空。它不給我們以任何提示,於是我們在各個角落搜尋,在愛情、友情、親情,在自我中尋找,可當這一切都已到達,仍發現還是無力止步。會慌張失措,會憤恨,會後悔,可是生命不能結束,尋找就不可能停止。這個遊戲不存在淺嘗輒止。
他說:
“忘掉手 腿上用力 使身體突然離開 離開我現在所在的地方 身體在空中停留 從含有氮的氧的空中又跳回地面 影子它比我跳得更遠 跳進水裡兩邊耳朵要聽到一片響聲 那是水在叫喊的聲音”
秦遠打電話說今天沒有時間一起吃晚飯了。我開始收拾包準備下班。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他的微笑。
“怎麼這個表情啊?起碼裝也要裝著應該驚喜一下啊!”
“你今天陪我坐最後一班公車好不好?”我被自己嚇了一跳。
“啊?”他愣了一下:“好哇。”
街燈瀰漫,一片海洋。坐在公車上他便不再說話,我們各自專心看外面的景緻。任是怎樣一個開朗的人也總有不願說與人聽的時候。下了車,他依然能與我談笑自如,我卻長時間不能從自我意識中清醒過來。他是一個好的夥伴,別人的情緒或許不能體會卻願意理解。
我說:“我到站了。”
他並不說話,跟著走下車。
“我坐這路車並不順路回家。”他微笑著回答我的不解。
“謝謝你。”
“你會不會害怕?”
“你會不會害怕一個人待著?”
“不會。”
“是嗎?”
恐懼是最卑微的情感。
楊葉丟給我一本人腦解構的書:“噁心死人,看了那個覺得思想是屈從於物質的。不能接受。”
“我倒寧願認為所有的靈感是突然降臨的。”李莫插嘴。
“喲,還靈感咧!”幾個同事鬨笑起來。
想到大學上女性心理學,老師放生殖過程的片子。青春期懵懂地好奇與羞澀,矯情地責罵老師前衛。想來這個課給我最大的教育倒不是在對人體生理對心理的影響的瞭解,而是讓我能真正純粹理性地看待人的生理需求,並瞭解其繁衍後代的人類神聖職責,如婦產科的醫生不會將注意力放在產婦的生殖器,人應該喜愛並感激肉體。它是一個實體,人的慾望、需求是它的想法,它透過各種想法給人本身製造靈感。
身體又開始不正常,已經不想去醫院。自己煎了幾個月的中藥。沒耐性,去醫生那邊也無非還是開乙底酚、安宮黃底酮或是斷血流、阿膠之類的東西。然後就是嘔吐與成天的昏頭轉腦。自己隨便買了點藥,又不記得吃,吃吃停停總不見得好。這次又有個一個多月不得安生,總沒有好的跡象,整個人感到快要虛脫。醫生一翻眼皮:“不貧血。”回到家裡打掃房間負了重,覺得熱就脫了外套,等身上汗幹了,發現鼻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