冧河此時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憂慮:“事情很不順利啊。”
“嗯?這怎麼說,之前不是已經聯絡上了青嵐符皇,請他幫忙嗎?”幾名心腹一怔,俱是疑惑不解。
“問題就在這裡,青嵐符皇畢竟也是符殿中人,遇事還是要以符殿利益為重。”冧河說道。
心腹微怔:“堂主,您的意思是,他不但沒能勸動殿中他人,反而還動搖了?”
冧河道:“依本座之見,恐怕正是!如今他們並非不相信,我器宗密堂能夠幫助他們穿越戰線,遠避他鄉,也不是不相信,我們能夠提供足夠的庇護,反而是擔心客弱主強,到了那裡,就要被器宗吞併!”
“這倒也是,雖然我們不知上頭是怎麼考慮,但以眼下形勢,很有可能會這麼做。”一名心腹恍然大悟。
“胡說什麼,這種事情也是我們能議論的?”另外一名心腹神色微變,提醒了一聲。
那人反應過來,連忙噤聲,同時略帶不安看向冧河。
冧河訓斥道:“不要妄議無關之事,我等任務,只是把他們安全完整轉移到幽天。”
“是……”眾心腹應道。
其實不光是麾下部屬猜測,就連冧河自己,也覺得李晚想要吞併符殿,這才不辭辛苦,隔著億萬裡之遙,在盤氏太上教的勢力範圍撈人。
不過無論李晚的意圖是什麼,作為密堂暗衛的首領,他都要忠誠效命,不打折扣地去完成。
當下,冧河便修書一封,把此間之事詳細稟報。
青嵐符皇看起來有所動搖,但過往交情還在,這次便是從他口中得知殿內各方態度,也算是有了一個全面的瞭解。
很快,冧河獨處的密室中,一陣迷濛的光影閃動,李晚的身影,出現在了冧河面前。
冧河陡然睜開眼睛,起身參拜:“見過靈尊。”
“冧河,青嵐符皇當真有所動搖?”李晚問道。
“屬下不敢妄斷,但以屬下所見,恐怕正是如此。”冧河道。
“那就發展其他內線,繼續遊說。”李晚道,“在這同時,你們也可利用雲門坊本身。”
“雲門坊?”冧河疑惑道。
“你有所不知,雲門坊雖然只是一座散修坊市,但其坊內,留有呂家秘密發展的精銳,其坊主雲門道人,也是曾受呂家恩惠而得以成長的高手,這次本座已經和呂家商量好,可以調動他們的力量。”李晚解釋道,“稍後呂家便會派遣密使,給你送來信物。”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調動雲門坊,可是要……”
冧河略感振奮,但突然想到,現在似乎沒有別的什麼事情需要用到他們,不禁又有些疑惑。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一個可能。
“是要以大勢逼迫?”
“不錯,據本座所知,下月末,將會有一支太上教軍,派遣統領來此徵稅,雲門坊不堪重負,奮起反抗,豈不合情合理?”李晚淡然說道。
“這樣一來,符殿中人就再也沒有了藏身之地!”冧河悚然一驚,脫口而出道。
他的心中,暗自為這一釜底抽薪的計劃叫絕。
平心而論,這算不上多麼高明的手段,但是靈尊聯合呂家操縱局勢,真可謂是翻雲覆雨。
一旦雲門坊反抗了太上教,必將惹來大禍,盤氏絕不會讓這麼一個隱患存在於境內,必定會派遣大軍圍剿。
符殿中人才剛剛與星桓那邊取得聯絡,還來不及安排轉移事宜,星桓那邊,也沒有那麼充分的準備,能夠做到攜帶他們跨越星域遠來投奔。
“不過這樣一來,雲門坊可就真的毀了,但云門道人,恐怕早就已經找好了去處,在呂家治下享福,總比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