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場景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裡,片刻之後驚覺自己居然大咧咧地看一個女子入浴,趕緊背過身去。
過了許久風衷才清洗完上岸,身上纏著的獸皮溼淋淋地滴著水,肯定不能再穿下去了。不過現在這都算不得什麼事了,她瞥一眼軒卿的背影,掐了掐手指。
軒卿額間一燙,自發自覺地轉身上前,以指沾水,搭在衣裳上催動術法,不消片刻整件衣裳便潔白如新,迎風獵獵。
風衷扯住他的衣襟,用力撕扯下一塊布來,瞬間暴露了他大半胸膛,錯落的新傷舊傷隱約可見,有的還在流血。她將那塊布披在肩頭,看著軒卿。
軒卿心裡哭笑不得,臉上卻是一片羞紅,倒是看明白了風衷的意思,手指點了點那布,頃刻便化作了她身上不大不小的一件衣裳,再朝自己身上一點,原本被撕壞的衣裳已經完好無損。
做神仙有諸多便利,比如衣服,天衣無縫,滴水作法便可煥然一新,且用之不盡,顯然風衷對這些再瞭解不過。
“看來你真的是種神。”
“還提什麼種神,我如今不過一介凡人,若非如此,你又怎會如此不服被我操控呢?”風衷冷哼,捧著衣裳去了山石後。
軒卿訕訕摸了摸鼻子。
據說種神是當初女媧大神以己身精血浸潤種子而生,女媧名為風裡棲,而她叫風衷,他怎麼早先沒想到這層呢?難怪他破不了額頭的傀儡封印,原來帶了女媧大神的血。
只是傳聞種神女體妖嬈,風姿卓絕,她怎麼會成了這樣一個凡人小姑娘?
三界之中一直有個傳言:誰能得到種神,誰就能留下後嗣。她恐怕還不知道自己被多少雄性覬覦著呢。
風衷很快就穿戴好走了出來,又指使軒卿變了鞋襪髮帶出來,一件一件穿戴整齊,冷著臉還在生悶氣。
穿上天衣,人也更有靈氣了。軒卿不禁多看了她兩眼,結果發現她又在掐指念訣,接著人就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攬住她飛身往洞口方向掠去。
完了,他怎麼越來越像個傀儡了!
事實比他想的還壞,原先風衷對他萬分禮待、和顏悅色,可至此之後卻頤指氣使,似乎已將他當成名副其實的傀儡了。
託那塊檮杌肉的福,軒卿連著幾日未沒被指使出去覓食,但被指使做了伙伕。
“切些肉下來烤了,不要太老,也不要太嫩。”風衷躺在原本給他墊的那塊獸皮上,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搭在膝頭:“人間的火帶著濁氣,我要三昧真火烤的。”
“……”你咋不上天呢?
軒卿的脾氣太好,這樣也不會生氣,奈何分。身的性格本體也無法控制,他就快憋死了!
算了,他自己也有責任,何況她是種神,忍了。他默默燃起三昧真火。
每日早上他要飛身去山頭上取來水供風衷洗漱,但凡她說餓了就要立即準備吃的。
他迫切地想要回到本體,可這日子似乎還沒個頭了。
風衷這幾日除了出山洞如廁之外,基本上就沒挪過窩,好吃好喝的,居然整個人都圓潤了幾分。
午後一覺睡醒,洞中果然又瀰漫著一股烤肉的焦香。
她坐起身,火堆只餘殘煙嫋嫋,上方懸著的肉塊滋滋的流著油,那小子靠著山壁坐著,似已睡著,臉色蒼白如紙,搭在膝頭的手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泛著紅,大概是這幾日烤肉時被火灼了。
風衷取下肉塊,一口一口咀嚼,眼睛卻時不時往他的傷手上瞄。
檮杌肉並不算多美味,但這妖獸乃是上古四凶之一,極具靈性,食其肉對靈氣也有所助長,吃多了會有氣息順暢,精力充沛之感。她擦了擦手,朝軒卿走了過去,忽然捉住他的傷手舔了一口。
軒卿一下被驚醒,她立即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