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在她身上的穴位輕輕揉著,不一會兒,哼哼唧唧的那位就昏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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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鳳鸞睜眼第一件事就是四下環顧。
咦?蕭鐸不在床上?是早起了,還是昨兒又去了蔣側妃那裡?正琢磨著,便見姜媽媽從外面進來,“側妃。”她低聲道:“昨夜王爺沒走,在後頭碧紗櫥裡過了一宿。”
鳳鸞聽得怔住了。
“嗐,要不說王爺好呢。”姜媽媽怕她一直擰著,細細勸道:“王爺寧願自己委屈睡了碧紗櫥,也留在暖香塢,這可是在給側妃做臉面。不然側妃病著,王爺完全可以去蔣側妃那邊過夜的,你別辜負了王爺的心。”
他的心?誰知道有幾分深意?鳳鸞心下輕笑,他這會兒籠絡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是鳳家女,加上有幾分好顏色罷了。
等著瞧吧,只要大伯父那邊丁憂的摺子一下來。
還指不定他是什麼反應呢。
可眼下,鳳鸞還是做出歡喜模樣起來打扮。
其實昨兒不算生病,她從小就有一樁忌諱的,不能羊肉和小金橘一起吃,若吃了,再加上受點兒涼,就容易嗓子發炎燒熱起來。委實不算毛病,後面幾天清清淡淡就能養好了。
因為裝病,故意只用了粉沒用胭脂,臉白白的。
然後挑了玉色印暗金竹葉半袖,月白素面中衣,越發素淨寡淡,偏偏下面穿一襲杏黃色的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上面淡雅,下面豔麗,加上妝容比較淡雅,便有一種病懨懨的頭重腳輕之感。
出了門,對蕭鐸福了福,“王爺,咱們走罷。”
蕭鐸打量著她,“你這樣子就別過去了。”
“不用。”鳳鸞搖搖頭,一副逞能的樣子,“我才剛進門,哪能不講一點規矩?回頭再讓別人看笑話。”意思是,不想讓蔣側妃笑話自己。
蕭鐸皺眉道:“行了,老實待著!”
他起身,自己出門去了葳蕤堂。
鳳鸞拿著雞毛當令箭,讓姜媽媽去給端王妃那邊告了個罪,然後老老實實在暖香塢歇著,又讓人下了逐客令,說是,“側妃燒熱的厲害,頭暈,正歇著呢。”
把蕭鐸的姬妾給擋在了門外。
到了晚上,蕭鐸依舊過來一起吃了晚飯,還是在碧紗櫥安置。天明起床,蕭鐸的假期用完,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就從暖香塢起來,未免上朝的時候想出恭之類不雅,只吃了一點乾貨點心,便匆匆去上朝。
臨走前叮囑道:“好好呆在暖香塢調養,不許四下亂走。”
等他走了,姜媽媽不免又來勸,“王爺待側妃可真是沒得說,連著兩夜,自己睡在碧紗櫥,怪可憐的。王府裡那麼多姬妾,多少人盼著他去呢,偏他疼側妃,堅持要在暖香塢裡受委屈,真是……”
“好了,媽媽。”鳳鸞聽得頭疼,心下亦是有點詫異,要說蕭鐸給自己做臉面,留宿一天也足夠了。不知道發哪門子的瘋,兩晚睡在碧紗櫥,看來奉國公府還沒倒,果然讓他待自己更珍重了罷。
隨他去,反正今生自己不會讓他輕易騙了。
姜媽媽見勸不動她,只能暫時撇下,轉而道:“這頭三天喜日子已經過去,算算日子,打今兒起,該去王妃娘娘那邊立規矩了。”
鳳鸞其實已經不燒了,就是裝病,心下尋摸著,自己這病也差不多該好了。
反正蕭鐸現在白天都在朝堂,不在王府,沒必要藉口窩在暖香塢,自己剛進門就躲懶不太好,還是去王妃那邊點個卯才像話。
說起來,王府的其他姬妾還得會一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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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堂內,已經熙熙攘攘站滿了半屋子的女人。
鳳鸞進門一看,笑道:“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