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鐸捏了捏她的臉頰,卻不能像以前一樣完全看清楚她的臉,她的表情,強行將那一抹煩躁壓下,笑了笑,“不早了,睡罷。”
阿鸞,如果一天我再也看不清你的臉,希望你仍然同此刻一樣。
永遠你對我露出笑靨。
哪怕經歷風風雨雨和各種波折,情路坎坷,只要最終還是在一起,就夠了。
我什麼都不怕,只怕你對我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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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開始,新年,新氣象。
鳳鸞開始準備上元節和裁春裝的瑣碎事,正在和姜媽媽商討,要定誰家的料子,又要請哪家繡館的繡娘過來做衣服。庭院裡跑來一個小丫頭,上了臺階,站在連廊上面朝裡回道:“王妃,理國公世子夫人求見。”
鳳鸞眉頭一挑,“穆二夫人?呵,請進。”
穆二夫人是穆之微的嫡母,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長得自然不像,要說五官都還不錯,就是臉略長,看著叫人想要給她揉揉下巴。穿了一身秋香色的夾襖,配海藻綠的撒花大裙,頭上金釵裝點,倒也有那麼幾分公侯夫人的氣韻。
不過比起從小生於世家,長於世家,現今又做了端親王妃的鳳鸞來說,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她進門之前還昂首挺胸的,一進門,就不自覺的低垂眼簾,福了福,“見過端親王妃,新年好。”
“好啊。”鳳鸞已經不是小姑娘了,加上前世的滅門經歷,以及這些年的大風大浪打磨,透出幾分皇室貴婦的雍容,淡淡微笑:“夫人有事說。”然後便氣定神閒的撥茶,不再說話。
穆二夫人的氣勢更低了,原本準備上門質問的話,到了口邊,變成了詢問,“昨兒初二是回門的日子,側妃沒有回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庶女自從上次事敗被傳言病了以後,就再也沒有人見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今兒就是探個口信兒的。
鳳鸞目光意味深長的看著對方,打量著她。
那次穆之微故意讓丫頭打翻了時疫的藥,逼得自己做選擇,之後穆家就有人要來接穆之微回去,呵呵,就不信,這位穆二夫人會不知情!居然還敢來上門打探,以為自己沒有把柄,就由得她上躥下跳嗎?
“穆側妃是不舒服。”鳳鸞放下茶盞,回道:“害了紅眼病,不能見人,這是要過病氣的,夫人請回罷。”
穆二夫人都準備了一堆理由,好跟庶女見面,瞭解情況,沒想到開口就被她給“紅眼病過病氣”給拒絕了。
“王妃……”
“送客。”鳳鸞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而繼續和姜媽媽說道:“第一要緊的,是孩子們個子都長了,衣服都得重新做,先把他們的衣裳給多做幾套。”
穆二夫人張了張嘴,還要找機會插嘴說話。
旁邊的丫頭不滿譏諷,“夫人,你到底聽不聽懂話啊?王妃娘娘都說送客了,你也該起來告辭才對,送走了你,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呢。”
說得穆二夫人好似不懂規矩的村婦,把她臊得滿面漲紅,咬了咬牙,一臉隱隱惱怒的忍氣走了。不然還能怎樣呢?總不能大鬧端親王府吧?她回了穆家,把王府裡的情形添油加醋的告訴了丈夫,忿忿道:“簡直是把我的臉丟到地上踩!”一面揉著胸口,不停的呼氣吐出來。
穆二老爺皺眉道:“上次之微的做法急躁了點兒,偏生王爺又被鳳氏給迷住了,咱們這是出於劣勢了啊。”在桌上捶了捶,“不行,這樣之微完全就是一步廢棋了。”
若是女兒死了,還能編排鳳氏善妒不能容人的謠言。可眼下這樣,女兒半死不活狀況一團迷糊,半點用處都起不上。不行,得想個法子,讓這潭死水活動起來。
幾天後,外面漸漸有了風言風語。
大抵是說,端親王妃鳳氏善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