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淡定,大手一揮,說:“走,去臨德苑。”
臨德苑是四皇子的住處,挨著皇帝平時處理要務的慶德殿極近。皇上敢於越過二皇子如此明顯偏疼四皇子,可見是心裡真心喜歡這個兒子,即便他同皇后娘娘關係越來越冷漠。
歐陽雪一路來心神不寧,近來這後宮太過風調雨順,就連賢妃那個女子都收斂起往日的囂張,低調異常,總覺得一切太過安靜,反而讓人憂心忡忡。她一邊走,一邊看著天色,道:“快下雨了,聖上的病情別再加重,繡竹,你親自跑一趟甘泉苑。”甘泉苑是目前皇上養病的地方。
繡竹聽後,在拐角處同歐陽雪分道揚鑣。
歐陽雪來到臨德苑,顧不上一群一排排跪下的人,直奔屋內,說:“怎麼樣了。”
四皇子的兩個奶孃徐宮人和崔嬤嬤戳在一旁不停抹淚,崔氏率先站出來說話,道:“眼看天氣越來越涼,小皇子說想出去玩一下。四皇子替父監國一個多月,著實有幾分悶壞了。我們沒攔住,考慮到太后娘娘重新協助搭理事宜,我們便放小皇子出去了一日,不曾想釀下大貨。”
崔嬤嬤跪在地上,深知四皇子若是有個好歹,他們誰也活不了。此時推卸責任是沒有用的,還不如實實在在大包大攬,四皇子莫名出事兒背後未必沒有其他陰謀。
歐陽雪抿著唇角,冷冷的看了一眼崔氏,說:“我只問現在怎麼樣,讓太醫進來說話。”她沉默的坐在床邊,右手輕輕撫摸著兒子冰冷的臉頰,此時竟是沒什麼溫度,呼吸極其虛弱。
崔氏擦了下眼角,說:“說是驚了馬,四皇子後腦著地,太醫來了四撥了,不見有醒來跡象。”
歐陽雪心口一揪,大半年出去一次就出了事兒?偏偏就是驚了馬,她咬住唇角,吩咐道:“先將所以陪同或者參與此次外出的人都拘起來,太醫呢,嗯?”
一名夏姓太醫跪在地上,他心裡暗叫倒黴,前面三個都和宮人表示四皇子怕是危在旦夕難以救治。這畢竟是傷了的腦的,後腦一大塊口子流著血呢。可是此時偏偏問她的是皇后娘娘。
夏太醫哆嗦著肩膀,說:“回皇后娘娘話,四皇子此次墜馬體位不好,頭部著地,還碰巧地上有形狀不圓滑的石頭。導致後腦裂開口子。屬下試了幾種草藥止血,可是傷口難以癒合,又或者腦內神經遭受震盪,導致如今昏迷不醒。”
歐陽雪心裡有恨,怎麼竟是這般巧合,忍不住揚聲道:“四皇子墜馬,下人呢?任由馬兒奔跑到將皇子墜下,並且頭部著地麼!”
四周安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尖銳的嗓音。
皇上駕到……
歐陽雪微微怔住,隨即臉上揚起嘲諷的笑容。她這夫君來的倒是恰到好處。
繡竹跟著皇帝,表情沉默。老皇帝雖然不到四十,身體保養的白白嫩嫩,絲毫沒有病態的痕跡。他目光沉重,望著兒子滿是痛苦的樣子。
一副夫妻情深,對幼兒深愛的戲碼開始上演。直至最後輪換幾個太醫,結果都是四皇子怕是隻能用藥續命,至於可否清醒,實在難以判斷。皇帝連著幾夜留宿皇后寢宮,過了七八日,他正式恢復親自監國。原本被外面傳的病入膏肓的老皇帝又活了過來……
深夜,皇后娘娘歐陽雪收到嫡親哥哥靖遠侯府一封信函。上面提及讓她將六皇子送往漠北,此次歐陽穆出征西涼國正是最好的機會。
歐陽雪右手捂著胸口,眼眶處隱隱含著幾分淚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