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城到內城需要過好幾個鬧事街區,由於擔心堵車,早早就出門了。
黃怡雖然沒出過什麼遠門,也曉得京城極大。城南到城北,竟是走了不到半個時辰的路。她發現馬車停了下來,撩起簾子問道:“劉管事,到了?”
劉管事挨著車伕,回過頭,說:“小芸姑娘先歇著吧,堵在衚衕口處了。”
“怎麼?”李小芸抬起頭,這才發現這條衚衕裡有兩戶人家。或者說,兩座分門的府邸。靠裡面的是寫著梁府,外面的門則沒有牌子。
李蘭怕李小芸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丟了臉面,便叮囑劉管事和大丫頭嫣然陪著她來,順便叮囑其處事言行,不要再繡娘子比試前惹下沒必要的麻煩。
嫣然扯了下李小芸的袖子,小聲說:“快別探頭,小心弄亂了髮髻。”
李小芸一聽,立刻老實的回到原座位上。她今日輸了月牙髮髻,上面掛了一副滿複雜的頭飾,總有一種髮髻頂端的裝飾要掉下來的感覺。
嫣然輕笑,道:“小芸姑娘莫緊張,牢固的很呢。我只是怕您把頭伸出去,那車簾子耷拉到姑娘頭上,才會亂了髮飾。”
“恩恩,你說的有道理。”李小芸可受盡梳頭苦了。她以前不曾出席過這種貴人小姐們的宴會,今個是頭一次,黃怡又美其名曰給她接風,不鄭重的話怕丟了黃怡臉面。所以徐研姐姐和師傅親手幫他梳頭打扮,縫製好看的衣服。尤其是她束腰處的金色細線,來源自顧繡精華,李小芸想著早晚有一天要傳承顧繡,同師傅商量後,決定偷偷露一手,看是否有人識貨。
李蘭之所以敢於如此,還要源於得知的一個訊息。原來當年順手推舟設計顧家的那個夏樊之,興許是年老後回首往事時心底生出悔意,竟是幫顧家大房平反了。
這位夏樊之是如今殿前大學士,皇帝心腹,礙於當年的文書案涉及先帝名譽,所以文書案並未被獲得平反。則是將先前文書上有辱先帝圖案的織繡者從原來顧家大房,變成了顧家五房。追根揭底,顧家五房想把大房扳倒,然後繼承顧繡傳承,所以故意陷害大房。
去年年底,早已改名換姓的顧三娘子突然從番外歸來,借住西菩寺的主持情面,告到皇帝那裡。夏樊之曾經有心於三娘子,念著往日情分二話不說主動申請徹查此案。
其實真相或許已經不再重要,反正物證人證全部是夏樊之一句話而已。
如今顧三娘子已經年老色衰,她當初本被夏樊之救出來後,不甘心同仇人在一起,逃出京城。從漠北一路出關去了海外。後來因為一手好繡活倒也是活了下來。
大黎第一寺廟西菩寺的前任主持退位後奔走四方傳教,於顧三娘子在關外重逢。他見此女心死如灰卻毅力堅定,處事淡定自然,卻又超脫,極具誦佛的潛質,希望她皈依佛門。西菩寺後山就有尼姑院,倒是不怕女眷無落腳之處。
顧三娘心底始終對顧家大房的冤案耿耿於懷,便決定跟隨主持大師。日後圖謀為家族翻案。好在她一回來就獲得機會,最要緊的是夏樊之多年來已心生悔意,助她一臂之力。不過夏樊之為官多年,不可能把自己擱進去,主動審查此案,將自己摘乾淨後給了顧家五房一個斬立決。
顧三娘正式皈依佛門,倒也無所謂五房結局。她只希望早已死無葬身之地的親人們可以回到顧氏祖堂,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
原本是接替大房的顧家傳承者,顧氏五房倒臺了,那麼誰來繼續經營顧家繡坊?
顧三娘思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