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妖化已經達到了五成，不過所幸的是，劍膽琴心正好也突破到了第二層兩儀天音的境界，成功壓制了妖化帶來的負面情緒。

只是，誰也不知道，下次妖化程度再提升的時候，她的劍膽琴心能否也對應提升。

況且，她的體內不光有那頭妖龍的存在，而且還有蠢蠢欲動的妖瞳，更為令她感到不安的，是蕭笑笑畫下的那張有著七隻漆黑嘴巴的殘圖，那可是連妖瞳都感到驚悸的存在。

如今她能夠做的，只能是以最大限度的突破自身，如同聚元境碎裂全部魂脈，超越無數前賢一般，在每一個境界上走到她所能走到的極致。

羅睺輕嘆一聲，不過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等我片刻。”

沒讓凌雪久等，羅睺便取來了一簿本子，上面潦草的寫著一些文字。

“這是？”

羅睺道：“這是夏府主仙逝前，留給你的東西。”

“夏府主？”凌雪眸子光芒微微一閃，她想起了這次回來後，看起來似乎滄桑不少的凌雲子。

在無妄城中，煉神境的凌雲子給當初還沒突破聚元的她相當的壓迫感，如今看來，當初凌雲子會前去無妄城殺害自己，應該便是武府前府主夏星軒的意思。

只是不知道，夏星軒為何在死前，還要留東西給自己。

羅睺看出凌雪的疑惑，娓娓解釋說道：“夏府主當年也是極厲害的一個人物，逍遙榜排名第一，比起皇天賜還要強上些許，不過他最厲害的，並不在戰鬥，而是測算一個人天命的能力。”

凌雪一邊聽著羅睺解釋，一邊將冊子接過手。

翻開後，上面盡皆是一些玄奧的符文，猶如一條條黑色的小蛇，透著令人不禁震撼的大道氣息，只是此時的她，完全無法理解這些符文，究竟代表著什麼意思，她隱隱猜測，這上面可能寫的就是羅睺所說的“天命”。

她的天命。

“夏府主的武魂很不一般，他天生便能夠透過武魂預測未來，這與聽天閣的聽天武魂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在玄妙之上，卻又高上不少，因為他看到的未來，是真正的未來。”

“只是這樣的武魂，過於逆天，使用起來代價也極大，他這一生也僅僅為寥寥數人用過，而恰好，如今在天雲國如日中天，稱得上絕代雙驕的你還有紀無雙，他都算過。”

“夏府主算出了什麼？”凌雪不禁出聲問道，她心中跳動起來，她體內的東西太多，神劍、骨龍還有妖瞳，以及看不到摸不著的可怖獠牙，她很想知道她這一世蘊藏在體內的滔天秘密。

羅睺道：“不可說，夏府主算了你兩次，耗盡生命，臨死前說，他看到的都在這裡面。”

望著手中的冊子，凌雪目光凝重，小心的將其收到儲物戒之中。

裡面究竟寫的什麼，只能等到日後遇見擅長因果之道的修士，才能明白過來。

隨後凌雪與羅睺聊了幾句，與他說了皇天賜的死訊才離開。

聽聞一代英雄人物居然就這樣隕落，羅睺望著窗外的落雪，唏噓不已。

不過羅睺並沒有可憐他，不說其他，單說是無妄城千年獻祭的佈局，他的手上早已經沾滿了鮮血，如今這樣的死法，還是過於便宜他了。

皇天賜的死訊沒過幾天，就傳遍了整個天海。

所有人都明白，皇天賜的死與凌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當年的誅殺令讓凌雪吃盡了苦頭，如今身死不過因果輪迴，報應不爽，但凡站在凌雪這裡的修士都感到揚眉吐氣，而也有當年得罪過凌雪的修士，有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已經回到徠陽郡的凌霄，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呆了很長時間，隨後拔出劍，想要自刎，不過最後還是放了下來，倒不是不敢，而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