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孟中華?”那人沉聲問。一個身材瘦削的人,嗓音居然很渾厚。
“我就是。”孟中華答。“你是誰?”
“我姓馬。”那人說,“馬上的馬。”
“馬紅軍?”孟中華乾咳了一聲,“漂流島酒吧的老闆小馬?”
“就是我。”小馬說,“你曾經四次派人來調查我的來歷,對吧?”
“你也暗中調查過我兩次。”孟中華說,“我的人吃過你的虧,但我並不是傻子。”
“你當然不是。”小馬冷冷地說,“傻子怎麼可以掌控在中國排名前三位的地下調查組織?但我警告你,誰惹惱了蘇氏家族,誰都沒有好下場!”
“我知道你是蘇老船長的義子。”孟中華不緊不慢地說,“但我敢保證,我從未打過蘇家的主意。我對蘇老先生,是非常尊敬的。”
“你就用綁架蘇洋洋的方式來尊敬蘇老船長嗎?”小馬冷笑。
“你是說,是我綁架了蘇洋洋?”孟中華臉色微變,“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但的確是你乾的。”小馬輕蔑一笑,“要不要我舉幾個例子?”
“願聞其詳。”孟中華將手抱在胸前。
“只說與‘12。24’海難有關的幾起案子吧。”小馬說,“如果將孟總所有的案子都講一遍,恐怕得講三天三夜,而你被槍斃十次都有餘!”
孟中華眯著眼,靜靜地聽。
“第一件,是洪文光的死。”小馬說,“蕭邦在追查海難真相的過程中,你總是提前一步做好了安排,蕭邦不過是走一個過場而已。洪文光的表演,在這幾個倖存者中比較出色,是因為孟導演你安排得好啊。洪文光自從在海難中逃得性命後,一直受你的控制,為你賣命。但由於他參與的事情不少,知道的也不少,你怕精明的蕭邦套出了實情,因此一直有滅口的念頭。在為葉雁痕提供所謂洪文光的證據之後,這個洪文光已經沒有多大用處了。因為在此之前,洪文光為你做了幾件事:一是將那枚帶血的船舵放在了葉雁痕的房間,二是打電話、發郵件恫嚇葉雁痕,配合你實施計劃;二是瞞過蕭邦,轉移蕭邦的視線。這些事情做完之後,他的價值幾乎為零,留著反倒是個禍害,弄不好還會節外生枝。於是,你將他約到大港國際海員俱樂部酒店喝酒,給了他五萬元錢現金,說另外五萬元下次給。在你猛灌他酒的時候,你手下的汽車專家潛入地下車庫,在洪文光的帕薩特里做了手腳。因為你算準洪文光回旅順要經過老山的盤山路,因此這位汽車專家就破壞了汽車剎車和防暴死系統,導致洪文光車毀人亡。真是一著妙棋啊!你是老公安了,自然知道警察辦案的程式,因此這個酒後駕墜崖而亡的現場做得真是天衣無縫啊!”
孟中華仍然在微笑著。也許是身體太胖的原因,他乾脆坐在床沿上,摸出了根“中華”,遞給小馬。“分析得有道理,請繼續。來,抽一根嗎?”
小馬沒接他的煙,接著講述。
“第二件,是王建民的死。”小馬說。
“哦?”孟中華似乎來了精神。“王建民也是我殺的?”
“王建民的死,號稱‘孟神通’的孟總裁花的心思要多一些。”小馬冷笑,“王建民是雲臺輪渡公司的總經理,對‘12。21’海難掌握的情況很多。孟總是很不希望真相浮出水面的人,因為你的切身利益遷涉在裡頭。一旦真相大白,損失財產事小,恐怕你的老命也難保。因此,你費盡心思要殺掉王建民。就在昨天晚上,你終於在蕭邦前去問詢王建民之前,結果了王建民。”
“馬先生,我的確知道王建民死了,但怎麼死的,仍然是個謎,你的推理,缺乏足夠的說服力。”孟中華將菸灰彈在地上,不以為然地說。
“那我就先說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