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惡行就應當有遭到報應的準備,不是不報,只是時候不到,白遲,你如果感到不平的話,那隻能怪你運氣不好,為什麼會碰到我這個災星!
“這個嘛”我拖長了尾音,而且眉頭也同時微微皺了一下,表現得有些遲疑,有點兒為難。
白遲心跳加速,氣得簡直快要吐血了,剛才的報價是他的底限,照那樣的條件,在這次交易中他不僅賺不到一分錢,而且還得賠上搬家費——什麼時候他白遲做過這種賠本買賣。
白遲談不上有多聰明,不過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天天都琢磨怎麼坑人騙錢,怎麼會看不出我現在是在故作姿態,壓他的報價呢?不過即使知道又能如何?如果時間寬裕,他大可以換華鑫寫字樓慢慢商量退租,也可以在報紙上打轉租廣告,尋找接手的下家,然而非常可惜的是,他現在只有短短的一個下午(嚴格的說,是不到四個小時,因為五點以後,華鑫寫字樓的高層管理已經下班回家,辦不了轉租手續,誰會把錢給他?),所以,他能夠交易的物件只能是我,做為唯一的買家,他除了迎合以外,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本錢。
“天地良心,江先生,這樣的條件我已經沒有一分錢的好處了,您該不會還覺得高吧?”白遲的樣子此時顯得還真有些可憐。
可憐?你現在是很可憐,可以前被你蒙被你坑的那些人呢?
欺負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當然不正確,因為那違背做人的良心,但修改一下“欺負噁心人是快樂之本”,那就不會有心理上的負擔了。
而我現在就正在享受這種快樂。
“呵,我明白,你提出的條件的確很合理,而且也很有誠意,不過話說回來,選哪裡做辦公室是很重要的事,我不能不謹慎行事。我已經答應對面寫字樓要抽空看看房,人不能言而不信,這樣吧,春梅,你把明天的預約幫我安排一下兒,看看能不能改到後天。”我扭過頭向春梅吩咐道。
“是,江先生。”春梅這個小丫頭很機靈,她在貝克偵探事務所的角色類似於秘書,我明天有沒有預約清楚得很,但聽我這樣吩咐,知道其中必有緣故,所以很利索地大聲應道。
推掉明天的預約?難道說他是打算明天到對面寫字樓去談租用辦公室的事兒?那怎麼行!先不說能不能談成,就算談不成反回頭來還得接受自已的辦公室,時間上也來不及了,天曉得漕幫那位殺人不眨眼的殺星現在是不是正在趕回北平的路上。
“別,別,別呀,價錢的問題好商量,江先生,咱們也就甭繞來繞去了。您就開口把您想要的條件說出來吧,我白遲不是那種只認錢不認人的人,買賣之外還有交情,看在隔壁鄰居的情份上,您總得給我個面子吧。”
白遲急著說道。藉口有另外的選擇壓低價格是生意場上常用的談判手法,白遲雖然猜到我可能是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本來在這種情況下,點破對方的意圖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應對手段,但現在,他可不敢冒著這種把關係鬧僵,一拍兩散的風險掀開底牌,因為買家只有我一個,我可以賭,他卻沒有賭的本錢。
“這樣呀,白先生,說實話,本來你開出的價格很合理,我不應該還價,不過你也清楚,我剛到北平不久,手頭現金並不是很方便。新的辦公室屬於我個人所有,於情於理,相關的費用都要由我自已來支付,所以”我做出很為難的表情說道。
春梅和董仲平聽到我的回答後都連忙把頭轉到一邊,事到如今,他們都已猜出我是在故意為難白遲,因為新的辦公室說的很清楚,出錢的是李茹男,以李茹男的身家,那一點點押金和房租算得了什麼?
“沒關係,沒關係,您出說個價看看。”只要有報價就有的商量,哪怕價錢再低,也總比一分錢拿不到強吧?明天早晨離開北平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