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聽得是一清二楚,心中一個勁兒的罵,土匪就是土匪,沒見識,沒眼光,沒氣度,沒內涵,漕幫那是江湖上的大幫大派,會因為這樣幾句話就縮回去了嗎?而且,這樣的回答等於擺明了車馬,告訴人家自已就是要找漕幫的麻煩,和漕幫做對——江湖雖亂,卻也有一個“理”字擺著,漕幫那樣的大幫派如果平白無故對付他們這樣只有幾十個人的土匪強盜,是會被江湖人恥笑的,因為那叫欺負人。但是,如果是你自已跳出來挑戰漕幫,那麼人家的還擊就是天經地義的事了,傳到江湖上,人們也只會說你自不量力,螳臂擋車,死的活該了!
總而言之,有些事是隻可以做而不可能說,有些事是隻可以說而不可以做,而再在的問題顯然屬於前者。
“呵,江兄弟,我們二當家是個急性子,沒有把事情講清楚。”宋連書咧著一嘴參差不齊的黃板牙笑著打著圓場,趙尚西瞪了他一眼,隨後把頭扭向一邊,顯然是不滿意宋連書在對方面前說自已性子急,但他也知道自已說的理由實在上不得檯面,玩嘴皮子這方面的事還是得交給宋連書。
“呃?那就講三當家把理由再講一遍吧。”我淡然說道——管你說的是什麼理由,這個樑子已經結下,霧靈山上趙氏兄弟這夥土匪的好日子算是已經混到頭了。
“呵,江兄弟,你也知道我們是佔山為王的,說好名點,那叫綠林好漢,說不好聽的,那就是土匪強盜,綁票劫道,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然,這票案子在做的時候,我們不知道那幾個人和漕幫有關係,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再拿這個說事也就沒什麼意思了。本來,看在漕幫的面子上,放人算不了什麼,贖不贖金的根本算不上是事兒,問題是,我們已經向陳家開出了放人的條件,就是必須把關著的蘇逸生放了,只要陳家肯放人,其他什麼事都好說。如果現在把人放了,知道的人說我們尊重漕幫的江湖地位,給漕幫的面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怕了他陳家,以後在霧靈山,誰還會把我們說的話當回事兒?”展開三寸不爛之舌,宋連書想要在道義上佔到上風。
“所以呢?”
對宋連書的說法,我並不在意,既然已經決定要讓這夥土匪為他們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那麼又何必為對方的強詞奪理而動氣呢?
“呵,所以,我們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漕幫已經出面,於情於理,這個面子我們不能不講,不能不給,我們可以保證,關在山上的四個人我們會好吃好住好招待,不會讓他們吃半點兒苦,而且不論陳家放不放人,我們都不會撕票,當然,如果陳家不放人,我們這邊也不能放人,如果你們想救他們四個回去,最好的辦法就是勸陳萬仁把人交出來,這樣皆大歡喜,豈不是最好的結果?”搖頭晃腦,宋連書自已為得意地噴著唾沫。
好一個皆大歡喜,做出了這樣的事,還想皆大歡喜?真以為李存舟是泥塑的菩薩,只會笑嘻嘻的擺架子嗎?
“好,話我已經傳到了,你們的理由我也會傳過去,事情會怎麼發展,我只能說盡人事聽天命。不過在下山之前,有一個要求,不知二當家可否答應?”淡淡一笑,我既不反對,也不贊同地說道。
“有什麼話就說!”宋連書那一通道理趙尚西早就聽煩了,只是現在當著外人,不好向自已人發脾氣,見我向他問話,便不奈煩地叫道。
“呵,聽傳聞,趙氏兄弟武功高強,是興隆具數得著的高手,在下不才,想要討教一二,長長見識,二當家肯不肯賞這個面子呢?”我冷冷說道,話很客氣,但語氣中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勢。
“哈,要動手,老子等的就是這句話,早知道是這樣,剛才廢那麼多唾沫幹嘛!”聽到要動手打架,趙尚西的精神頭上來了,這個粗人,三天不和人幹仗,連骨頭縫裡都癢癢。
有熱鬧可看,那些小嘍羅們叫囂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