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一家酒樓參加宴會。”
助理儘量用平緩的語氣陳述這些,免得男人聽出異端。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如實彙報關於挽挽大小姐的行程,作為跟隨阮總多年的老牌助理,大部分時候都不需要男人吩咐他就知道怎麼做了,尺寸也拿捏到位,不會讓大小姐察覺到有人在背後幫她,也不會讓她的生活一帆風順。
助理知道阮總的意思是想讓大小姐吃點苦頭,只是這苦頭吃了三個月,大小姐嬌生慣養,這段時間的生活和從前相比可謂是天壤之別,當然他沒發現阮總的生活好到哪裡去,即使大小姐離開,該操心的事情一樣沒少。
這次他主動彙報行程是無法拿捏主意。
娛樂圈的酒局宴會無法去衡量到底亂不亂,還是跟上頭彙報下比較穩妥。
西邊殘陽漸漸被高層大廈擋住,一大片光暗淡下去,阮景視線收回,垂眸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中的鏡片,“哪家酒樓。”
助理說了酒樓的名字,不是很高階,普普通通的一家。
“要不我像之前那樣,派人監督?”助理問道。
“不用。”阮景淡淡道,“我自己去。”
修長手指捻著金絲邊眼鏡,不急不緩地架在鼻樑上,那雙本就深不可測的瞳眸顯得更加幽邃和不易親近。
“好的阮總,我這就給您安排。”助理低著頭接應,沒敢再多看上司一眼,便去辦事了。
平日裡阮景低調工作,深居簡出,出入這些場合僅僅是走個過場,饒是上流社會為重大事件舉辦的晚會都鮮少看到他的身影,這次不過是娛樂圈三四線設的普通小聚,整體都談不上高階,倒是能讓阮氏掌權人親自過去,酒樓小老闆聽說後,受寵若驚,宴會開場前就客客氣氣地帶著人去接應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酒樓小老闆一邊恭迎著難遇難求的主兒,一邊心裡犯嘀咕,阮氏不論如何都是他高攀不起的,到底什麼原因能讓那位年輕的上位者親臨寒舍。
圈內圈外對阮景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說他天生就是從商的料,年紀輕輕就能從父親手裡接過公司並且在短時間將其市值翻一番,不論手段還是行風都是高層們望塵莫及的。也有人說正因為是商圈大佬,他只做對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唯利是圖,不會摻雜半點情分。
這一日他紆尊降貴地過來,想必是有事,小老闆好奇之餘不敢多問,只是笑吟吟地給這位難得的客人做簡單的介紹,阮景不善談,道出口的也只是生意場的事,偶爾指點一二,這讓小老闆更受寵若驚。
題外話談得差不多,跟在阮景身後的助理道出行程的主要目的:“今天晚上來參加宴會的都是些什麼人?”
小老闆如實奉告,都不是什麼大佬,最有名的演員僅僅是在熒幕上混了個不知名的配角,這年頭圈子不好混,不少導演轉行做網劇了。
以前混出名頭的藝人們,一旦衰敗的話,也會接一些投資少的網劇角色。
從這裡大概可以猜出來,阮家昔日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失去支撐後,生活過得一般般,送到她面前的好資源不要,淪落到和別人搶小網劇的地步。
而且她那性子……怕是怎麼做怎麼吃虧。
沒等上太久,他們便看見門口的位置陸陸續續來了人。
三個月沒有正式碰面,挽挽的變化出奇地大,昔日裡不穿大牌就過敏的小公主,現在身上的衣服加起來都不會過四位數,髮型也沒有之前精緻到每一根頭髮絲都經過昂貴的打造和護理,在外面摸滾帶爬的緣故,膚色沒有以前那麼雪白,臉蛋也比之前瘦了很多。
饒是如此她依然是最漂亮的那一個,只是眼神裡沒有單純通透的光,像只離開森林媽媽懷抱的小鹿,自己流浪過一段時間後知道怎麼覓食,但對未來依然充斥著一定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