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了鎮定劑和冬眠針,還在睡。”
“那要不我先去交費吧,”秦貝兒對顏可可說:“你先進病房看看。”
“不用了,”大夫擺擺手:“有人交過了,你們進去不要待太久。”
秦貝兒帶著顏可可滿懷狐疑地推開病房的門,只看到楚天越坐在紀曉韻的床邊,用乾淨的毛巾擦拭著老人嶙峋枯瘦的手背。
目光相接,彼此都有詫異。秦貝兒臉上的表情戒備了起來,剛想開口,楚天越卻先說一句:“你要在這裡跟我爭吵麼?不要打擾我岳母休息。”
秦貝兒也明白現在不是說某些話的時候,她鼻子裡哼了一聲,扭過頭把這半天一直呆怔的顏可可拉到一邊:“可可,我公司還有事,這是請急假跑出來的。既然伯母情況還好,那我先回去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我”顏可可跟著秦貝兒出去,卻在送她進電梯的時候停住了腳步:“貝兒姐,我第一次看到伯母,就在這陪她一會吧。一會兒自己打車回學校。”
“那好。”秦貝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也許是顏可可臉上的奇怪表情讓她很是琢磨不透。
“貝兒姐,”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顏可可突然不輕不響地喊了一句:“我覺得楚天越不是壞人,不象是他害了柯顏姐。”
秦貝兒的手立刻擋住電梯門,一雙精緻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莫可名狀的釋然:“其實,我也希望不是他。若是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算計致死,我怕顏顏不安心。回頭再化個厲鬼來複仇什麼的。”
厲鬼?顏可可心裡暗笑:如果真的是楚天越殺害了柯顏,自己保不齊真的會找他好好報仇呢。
可是,就在剛剛推門的一瞬間。那男人側坐在病床前,悉心地為媽媽擦著身。動作溫柔的就像一隻兔子……這些,怎麼都不像是假裝的啊!
他對柯顏的懷念,對秦貝兒的縱容,對紀曉韻如同親生兒子一般的照料這一切映在顏可可的眼中就像怎麼也翻不過去的畫面。
楚天越,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顏可可慢慢走進病房,楚天越轉頭看她:“你怎麼也來了?”
“恩,想看看柯顏姐姐的媽媽。”顏可可如實回答,看著病床上蒼白瘦弱的老人,心裡總是鈍痛異常。
印象中的媽媽一直穿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優雅地走在每一個場合裡。她不會允許自己不化妝就出門,更不允許頭上有一根白髮。
如今,她身上哪裡還看得出來當年的風采,完全就已經是一個可憐的孤寡老人。乾癟的面板不再有彈性,深奧的眼眶用什麼名貴的護膚品也補不回來。就像她不可能認得出自己一樣,自己……也認不出她了。
“你想留在這,就陪陪她吧。”楚天越站起身來:“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
“楚天越!”顏可可突然就站了起來,眼裡竟似有了晶瑩的淚水:“謝謝你。”
“謝我?”男人回身,詫異。
“恩,謝謝你,謝謝你還願意來照顧柯伯母,”顏可可抽了抽鼻子,笑容很清澈:“謝謝你的行為,讓我願意相信你不是個壞人呢。”
“顏可可,也謝謝你,在柯顏走後的這麼多年,還願意為了她的事那麼用心。”楚天越抽出一張紙巾,遞到女孩的手中:“這讓我很欣慰,我的妻子……原來並不孤單。在我沒有好好待她的那段歲月裡,有你,有秦貝兒……你們都很愛她。是我,該謝謝你們才對。”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顏可可回到紀曉韻的病床前,輕輕拉起她形同枯槁的手。
自成年以後,從來沒在媽媽面前流過眼淚的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
曾有人說過,母女之間的緣分就如雪花。這輩子遇上了就好好珍惜,下輩子,無論愛與不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