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舉家搬走了,剩下來的都是沒出息沒路子的,要麼說啊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真是比人和狗之間的差距都大呢。”
“老城區?”顏可可可沒功夫聽老闆在這兒笑侃三十年,聽他說到老城區,便不由自主地往遠處望著:“老闆,是不是就在那火車站後面的紅陽街上。”
“是啊,你怎麼知道那以前叫紅陽街,十年前就改名叫勝利路了。你們要去那?”那老闆打量著兩人,看衣著打扮怎麼也不像要去那種地方的人:“那裡又髒又亂,住店吃飯的話還是往北面的商業區走才是。”
“謝謝你了老闆,我們要去找親戚。”顏可可拉起俞成瑾就往紅陽街去。
“喂!先吃飯好不好呀!”俞成瑾表示抗議。
“我家以前的房子就在老城區紅陽街,先辦正事,”顏可可催促道:“等辦完了事你要吃什麼都行!”
“吃你呢?”
“滾”
顏可可一直覺得,第六感有時會靈異到讓人覺得害怕呢。就像此時此刻,她走在這條堪稱髒亂差一條龍服務的老城街裡,竟有種夢迴前世的恍惚感。
被餿水泡開的老式柏油路呈現出坑坑窪窪的絆腳感,光屁股的孩童在晾著花花綠綠的衣服繩上蕩著鞦韆,穿著夾腳拖鞋和睡衣的居家婦女吼叫著,就好像全世界都因為她剃不乾淨的腿毛而活該忍受著謾罵。
“你對這裡有印象?”俞成瑾扶著顏可可,小心翼翼地保護著女孩不要再被猛潑出以一盆洗腳水臨幸。
“怎麼可能呢……”顏可可苦笑一聲:“我只是沒想到,這裡現在已經淪為了貧民窟。”
“有錢的大戶人家總歸要去更好的地方發展,不管帶著怎樣的不堪的記憶。”俞成瑾若無其事地提及,因為他已經漸漸感受到了眼前的女孩早已不再脆弱的心靈:“你覺得呢,可可?”
“殺人越貨,奪妻霸業,呵呵,如果我是我父親,也會想要早點逃離這個罪惡之地才是吧。”顏可可無力再去糾結對錯,她只想知道真相哪怕是靠近真相的假象。
一個圓滾滾的小腦袋從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子後面探了出來,俞成瑾一眼捕捉到他:“是你?等等站住!”
那孩子正是剛剛在攤前偷他手機的小賊,顏可可記得那老闆喊他什麼小蘿蔔頭還是小蘿蔔乾兒的。
孩子邁開滿是泥漿的小腿撒野地跑,當然沒幾步就給俞成瑾追上了:“喂,小子,我只是問你幾句話而已”
“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男孩被他扯著小褂子,狼狽地小豆眼裡閃著祈求又惶恐的光。
“小弟弟,別怕,”顏可可蹲下身來,從包裡拿出紙巾擦了擦他髒兮兮的小臉:“你家在哪啊?還有些什麼人呢?”
“求你們別抓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小男孩連連往後躲,想來是日日被當成過街老鼠一樣對待下來,對別人突如其來的示好也會本能地恐懼著。
只聽耳邊骨碌一聲,顏可可看著男孩乾癟癟的小肚皮,頓時明白這可憐的孩子怕是已經好久沒過一頓飽飯了。她從包裡取出一塊巧克力,受了槍傷以後顏可可會有些低血糖,所以身上會放這種零食。
小男孩大概從來都沒見過這花花綠綠的零食,但孩子本能的天性都會對糖果什麼的有敏銳的吸引力。他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顏可可,不由自主地吞嚥一下。
“你叫什麼名字?”
“柯小懷。”男孩終於放鬆的警惕,認真地回答了顏可可的問話。
“你姓柯?”顏可可驚詫不小。
“恩,這裡好多人都姓柯,但他們都叫我小蘿蔔乾。”柯小懷說著,眼睛始終沒有從顏可可手裡的巧克力上移開過:“姐姐……我餓……”
顏可可心裡一酸,趕緊把東西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