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夫人,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徐媽,快進來,坐吧!”安季晴收斂目光,她不知徐媽突然到訪,所為何事,定然,也是離不開段風儀的,不過,這些話,她不想由自己的口說出來,目光掃過徐媽放下的木盤,笑意溫淺,“咦,徐媽,這麼晚,給季晴送喝的?”
“嗯,昨天少爺說你血虛,叫我,看一下,弄點滋養補血的湯給你喝,這是當歸,紅棗,還有一些活血的藥材裡面,喝幾天,徐媽保證夫人定是臉色紅潤紅潤的。”
“相公也真是的,麻煩你了,徐媽!”安季晴心裡暖暖的,雖然,她不知道,徐媽接下來想說什麼,但的確,段風涯是細心獨到了。
“五夫人,少爺對你,可是用心了。”徐媽徐徐的說來,不緊不慢,語氣剛好,讓人聽上去,不急,不燥,不張,不弛,更沒能讓人聽得出,她意為何。
所以,安季晴好附和的說,“相公這心思,季晴定是記在心裡了。”
“可是,在少爺心裡,除了有夫人們,還有老夫人,還有小姐。”說到小姐兩個字時,徐媽悠悠的把目光投到安季晴身上,儘管安季晴的一副心思都在湯上,她知道,安季晴也知道她在看著她,“五夫人,你也別瞞徐媽了,小姐那點破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徐媽,季晴不明白你說的,破事。”安季晴決意,裝傻到底。
徐媽從進這房開始,就沒有打算,揣著明白裝糊塗,“五夫人,你的一句話,就讓偏激的小姐,聽話的回房去,別說是徐媽,想必,少爺和風離少爺也看得出,你在護小姐了,徐媽也不想說誰對誰錯,只是想和五夫人說幾句話。”
“徐媽請說,季晴定當聽進去。”徐媽話已至此,安季晴只好讓步,不明說,也不說不反對徐媽的說法。
徐媽點點頭,算是滿意安季晴的反應,才說,“五夫人,你別天真了,小姐說愛,你就讓她愛,沒有富貴的將來,你敢說,小姐不會後悔嗎?女子最怕的,就是年輕氣嬌,嫁錯郎。”
“徐媽,幸福不是與金錢無關嗎,再說,許捕快雖然家境比不上我們段家,可也不人餓著我們家風儀的,我覺得,尊重風儀的決定是最好,畢竟,幸福是一種貼近心口的感覺,幸不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不就夠了嗎?”安季晴說得理所當然,她以為,她這套幸福論,會在徐媽這裡,得到認可的。
始料未及的是,徐媽突然輕蔑的笑了笑,在她的笑裡,安季晴看到的是,似乎剛才她說的那番話,成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徐媽?”
“五夫人,幸福與金錢無關,這句話出自你口,徐媽真的,意外了,你當初執意要嫁少爺,還不是口口聲聲說,為富貴,為奢華,的嗎,好,就算不說你,幾位夫人,從來就沒否認,嫁進段家,不是因為富貴一生的,那你說,小姐嬌生慣養的,沒人服侍,凡事還要親力親為,你覺得,小姐,她可以吃得消嗎?五夫人,別傻了,小姐就聽你的話,你多勸她幾句,王妃才是她最幸福的歸宿。”
倏地,安季晴看著認真的徐媽,一時語塞了,她該用什麼來讓徐媽明白,嫁段風涯,求富求奢,不過是她的一個藉口,如若不愛,試問,她又怎麼會揹著世人唾棄,執意要嫁呢,所以,她也很明白,段風儀也是像她愛段風涯這般,愛許豐,如果真逼著段風儀嫁端陽王,她真怕,後果不堪設想。
少頃,安季晴才認真而果斷的說,“徐媽,如果季晴一定要支援風儀呢?有什麼辦法,讓她如願以償的?”
徐媽長長的嘆了口氣,眼裡裝的,是安季晴所不懂的,嘆惜,或者,她是想以過來人的身份讓安季晴明白,若富貴,幸福便長久,若貧困,便是福短苦多,只是,安季晴同樣想讓徐媽明白,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詞,叫相濡以沫。
徐媽把安季晴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