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
林純鴻拍了拍陳思進的肩膀,鼓勵道:“好好做吧,以後,你的成就必然蓋過李時珍……”
荊州軍目前就駐紮在徐堡,離泌陽縣城不過二十多里。
徐堡乃當地豪強徐允帶領族人所建,面積超過二百畝,堡牆高達二丈,極為堅固。崇禎三年,紫金梁路過泌陽縣,給徐家的族人帶來了滔天巨禍,徐允的小兒子更是在兵荒馬亂中失去了蹤跡。徐允痛定思痛,投入巨大的財力,窮三年之力,方才建成寨堡,為當地的老百姓提供了一個庇護之所,當地人親切稱呼該寨堡為徐堡。當張獻忠攻破泌陽後,孫可望派兵包圍了徐堡,徐允率領族人與孫可望殊死搏鬥,正處於風雨飄搖中時,孫可望突然撤兵。
徐允如丈二和尚般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孫可望為何突然退兵。當林純鴻的荊州軍抵達徐堡後,徐允方才恍然大悟。
徐允早就聽聞過荊州軍的赫赫戰功,還知悉荊州軍從不擾民,大膽地將荊州軍迎進堡內,視林純鴻為再生父母,撥出最好的房子給荊州軍作為軍營,還送來了大量的犒軍物質,讓荊州軍欣喜不已。
同時,徐允見林純鴻身邊無婢女扶持,還送來了兩個丫鬟,林純鴻毫不客氣的收下了兩名婢女,指派到陳思進麾下,學習一些基本的護理常識,專事照顧張鳳儀。
林純鴻從護理所出來後,慢慢的往張鳳儀的房間踱去,還未至門口,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林純鴻皺了皺眉頭,在房門上輕叩了三聲。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房門吱呀著開啟,婢女見是林純鴻,慌忙行禮,“婢子小云見過老爺。”
林純鴻點了點頭,進入房門,徑直往張鳳儀床前走去。只見張鳳儀靜靜的躺在紅絲被中,秀髮將蒼白的臉sè遮蔽了一半,散落在枕頭上,顯得異常恬靜。
林純鴻看了片刻,一屁股坐在婢女搬來的凳子上,盯著張鳳儀發呆。也許,張鳳儀只是太累了,需要多睡幾天而已,林純鴻痴痴的想著。
婢女正準備出去,卻被林純鴻叫住,問道:“我吩咐你們每天和張參將至少說兩個時辰的話,你們說了嗎?”
婢女慌忙應道:“回老爺,我和小晴輪流著和參將說話,不敢耽誤的。”
林純鴻揮手示意婢女出去,婢女慢慢的退出房間,轉身輕輕的拉上了房門。
也許,鳳儀姐對婢女不熟,聽到說話聲也醒不來,沒準聽到自己的聲音後會有所反應?林純鴻抱著僥倖,輕輕的說道:
“鳳儀姐,小弟來看你了……”
說完這句,林純鴻大感為難,不知接下來該如何說。自己雖然與張鳳儀見過幾次面,但遠遠說不上了解,也不知道張鳳儀最在乎什麼。
無法,林純鴻只好想到什麼說什麼。
“鳳儀姐,上次在觀口,你不惜得罪鄧玘,拼命援救小弟,小弟一直記在心裡呢。哎,上次與高迎祥的戰鬥打得真虧,那高迎祥怎麼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荊州軍身上呢?現在想想真後怕,要不是鳳儀姐率兵趕到,沒準我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鳳儀姐,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壓力很大啊。家裡沒錢了,兵力無法擴充,現在對陣張獻忠,我一點把握也沒有。不過,這一仗必須打,你知不知道,張獻忠殘忍好殺,如果任由他逍遙快活,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會失去父母,多少父母會失去孩子……”
“鳳儀姐,現在做點事情真不容易啊,稍稍越雷池一步,各種阻力就撲面而來。在整個大明,想做事的人舉步維艱,尸位素餐的人反而越活越滋潤,這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大明的整個制度出了問題。我就想改變這個制度,改變這個習慣……不過很難很難啊,我在荊州時,連裹腳都禁之不絕,屢屢有人不惜交出高額罰金,違反禁令……”
“鳳儀姐,你見過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