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縱,沿著血跡直追下去。
三十多丈外,血點的盡頭,又是一灘殷紅的鮮血。
但是,一路上,卻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腳印。
山勢越上去越險峻,怪山磷磷,絕壁如鏡,僅有羊腸小道可容駐足。
這灘鮮血的後面,又是點點滴滴的血跡,向山上延展著。
武凱一路提氣追尋,一面沉思道:“此人身受如此重傷,尚能在這種險峻的地方向上走,而且不留任何痕跡,其武功之高,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很可能還在我之上。”
血點越來越稀,山勢越來越陡,武凱已經在雪峰上追隨著那鮮紅血跡小心翼翼地走了半個時辰!
每隔數十丈,或百丈必有一灘鮮血。
武凱暗暗推測,“此人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受了重傷,強抑至此,傷勢突發,開始吐血,而且身上傷口也眼著爆裂,所以會有那灘鮮血和點點血跡,但是他不向山下馳去,反而攀上這絕頂雪峰,是為什麼呢?”
這是一個令人不解的問題!
難道這人爬上這險峻的雪峰,是有所救嗎?
一方大石阻路。
左邊,是下望無底的深淵,去飛冥冥,蒼然無際。
另一邊,是平滑如鏡的巖壁。
羊腸小道上,結著一層玄冰,呈烏黑色,滑不留足。
血點至此,戛然而止。
武凱不禁黯然。
望著下望無際的深淵,他輕嘆了一口氣,道:“難道——他掉下去了嗎?”
沉思了半響,他決定翻過大石去看看。
猛一提氣,身形暴然飄起,輕輕地落在那高有五丈,滑不留足的大石上。看清了大石那邊的一塊凸出的地方,飄然掠身其上。
小道,曲曲折折地繼續盤繞上升,但是這已經不能稱為小道了。
最寬的地方有半尺多,最窄的地方竟只兩寸還不到。
這只是兩塊大巖堆疊時,下面那塊稍稍寬出來的一點點罷了。
而且,那突出的一點點邊上面,竟都結著一層色呈深黑的玄冰。
如果武凱在前幾天,走起這地方來,恐怕還危險萬分叱!
就是目前,他的功力已足可與“萬魔羅剎”比美,提足全身的勁氣,也只能慢慢地貼壁而行。
大石的這面,赫然又是一灘鮮血,他幾次想半途而返。
但是,他是一個不幸的人,當然他知道不幸失的苦處,他同情他們,而且希望能幫助他們。
而且,他的個性倔強非常,他想:“既然找來了,為什麼半途而廢?說不定再走幾步,我就可以看見這個受傷的人呢!”
又加上好奇心的驅使,他終於小心翼翼地貼著崖壁,下步地向前走去。
漸漸,他轉入了山陰的一面。
雖然天色已經大亮,但是山陰那面終年不見陽光,黑黝黝地,股股陰森之氣襲人,連武凱都感到奇寒刺骨,連忙運起真氣豈有此理滿全身。
風勢漸強,陣陣罡風吹來,如濁他真氣佈滿全身,怕不早就被吹下絕崖,紛身碎骨了,他越走越覺駭然。
原來他連逢仙緣奇遇,自服食“八寶十六星目鱔鮫”寶血後,目力驟強,只要有一絲光線,他都能暗中視物,如同白晝。
現面,他眼前是暗沉沉的一片,五尺以外的景象,已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而且山陰之後,玄冰更厚,滑不留足之程度,較之山前,倍而過之。
他全憑一口先天真氣,將身子緊貼水壁之上,緩緩向前移動著。
陣陣刺骨寒氣,自冰壁之上散人他的體內,如非他曾服食蘊奇熱的“八寶十六星目鱔鮫”寶血,恐怕早就血凝冷戰而死矣。
武凱一面小小心心地向前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