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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道:“對府上的老爺們要保持應有的尊重。不要讓外人議論我們家一朝得意,便忘主背恩。”

賴瑾聞言,翻了翻白眼,越發耍賴似的猴在賴尚榮懷中,閉目充作死屍。

賴尚榮也曉得自家兒子天性早慧,在外人跟前總是沉穩的小大人一般,應對得當,舉止得宜。也就只在自己跟前才能稍微放縱一二,遂也不忍太過苛責反而左了自家兒子的孩童心性。只稍稍提點了兩句,見賴瑾不愛聽,遂也撩開手不提。伸手拍了拍賴瑾的後背,轉而問道:“先說說你是怎麼讓夏秋季節夜半才開的曇花直到寒冬傍晚也能悄然綻放的?”

賴瑾嘿嘿一笑,自得說道:“這花我可是伺候了好久,期間波折無數死了好幾株,只如今方才培育出來的。這株曇花大抵是今夜戌時(晚上八點)才能全部綻放,原本是想著等晚上曇花全開了再同父親一起賞玩,豈料下午橫生枝節,便只想著目下來送父親消氣了。”

賴尚榮冷哼一聲,瞥了賴瑾一眼。見他臉上依舊還有些忐忑不安,方才伸手揉了揉賴瑾的髮髻,沉聲說道:“你這小子,竟將心計算到你老子頭上。看你老子愚笨不堪直直落入你的算計,很開心不是?”

賴瑾越發委屈的吸了吸鼻子,低頭做懺悔狀。

賴尚榮原也是有些氣不過賴瑾方才舉動。只是他生性機敏,城府頗深,在看到那曇花的一瞬間也基本明白了賴瑾的打算,不過是欲揚先抑的一點子籌謀罷了。心中雖然還有些不順,但更多的卻是對自家兒子走一步算十步卻又不拘格局神來一筆的欣喜。

兼之看著兒子少見的垂頭喪氣的模樣,更是越發心軟了。當下嘆息一聲,賴尚榮索性將人抱在膝上,開口提點道:“今日下午之事,雖然是你有心籌謀為共賞曇花做鋪墊。但手段太過直白且尖銳,倘或被算計之人並沒有那個心性等到後來,你一番籌謀豈不成空?”

賴瑾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睛。

賴尚榮繼續說道:“更有賞曇花之事原本是驚喜美談,你卻在前橫生枝節,雖然是想要欲揚先抑,但若是估算錯了所算計之人的心性,也難免留下芥蒂,反而叫人不喜。”

說著,最後理論道:“所以想要籌謀算計,要懂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明白最難算計的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你所要算計的人心。計謀之道本是小道,若無絕對把握,寧可棄之不取。要知道我等讀書之人,養就一身浩然正氣,最為信奉的便是陽謀。要堂堂正正,要請君入甕,要他心甘情願被你驅使卻又無法置喙你的一舉一動。你現在年歲尚小,即便是出些紕漏也可用少年心性不定頗為輕狂一語帶過。但等你成年或者步入官場之後,你的這點子小聰明愛算計便很有可能至你於萬劫不復之地。要知道我們這等子翰林清流,若是傳出個心性不定,長於陰私的名聲,可於大事無意。”

說到此處,賴尚榮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他知道自家兒子幼時早慧,頗有一番小聰明。然則這世間聰明反被聰明誤的少年英才太多。在那起子長於政治的老狐狸眼中,自家兒子所會的算計實在太過淺薄且容易被人利用。賴尚榮並不希望自己悉心教導的兒子最終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賴瑾自有記憶便在賴尚榮身邊承教,他兩世為人,即便是死的那一世也只有二十來歲,遠不到可以面對一切都淡然應對的地步。初臨異世,雖然還在襁褓之中,但依舊覺得彷徨不安。幾乎是生命中最忐忑的時候都由賴父陪著。因此心中對賴尚榮十分親睞且敬佩。如今見賴尚榮如此鄭重的告誡,立刻凝重應道:“父親放心,孩兒受教了。”

賴尚榮滿意的點了點頭,又提點了幾句周全應變之語,方才將話題轉到曇花上,一臉驚奇的問道:“你還沒說,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弄出來的?”

談到自己最擅長的植花種草,賴瑾先前的忐忑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