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光怒火大熾,啪地一聲,擊掌一聲,聲音響亮,遠播屋外。
拍!拍!拍!
第四下才拍了下去,靜坐一旁的武凱緩緩起立,微一拱立道:“這位兄臺請了。”
馬文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狠聲道:“小子,咱們待會兒有一筆賬要算。”
武凱知道他已曉得方才在酒樓中的事了,遂微微一笑道:“朋友,咱們的碴兒,先撇開一邊不淡,本人希望尊駕能向瞿老先生深致歉意,並立誓不再向瞿老先生騷擾。”
馬文光嘿嘿笑道:“小子,你怎怕命都保不住,還要管別人的事。”
武凱冷哼一聲道:“閣下若不立即離開金雞村,我馬上要你血濺五步。”
馬文光嘿嘿大笑道:“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冒犯大爺,別怪馬大爺心狠手辣。”
話聲一歇,雙掌一舉,上下分飛,分斬武凱上肩及下腹。
武凱冷哼一聲,岸立著不動。
雙掌距武凱身上還有三寸不到,馬文光陡然慘號一聲,整個身子被彈得倒跳起來,連翻帶滾地摔出五尺以外,砰然一聲,撞倒牆上,七孔流血,全身顫抖,不一會兒就慘然不動,完全報銷了。
他真的一式不發,就將馬文光解決了。
瞿老先生不禁以一種驚奇而讚賞的眼光看著他,方才對他的觀念,竟一下子改了過來,覺得這孩子是真的可愛。
兩人相視一笑。
這時——門外腳步響再起,有人大喝道:“馬老大已經報銷了,咱們放火燒了他媽個精光。”
瞿老先生以一種鼓勵的眼光望著他,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在這眼光,點頭與微笑中,武凱竟感覺如沐春風,如薰親慈,心中大感快慰,身形一晃,如幻影般地掠了出去。
掠出門外一看,只見門外已經聚集了十幾條彪形大漢,正在將已準備已好了的松油火把點著起來,氣勢洶洶地分向四面竄開。
武凱冷笑一聲,身形陡起,帶起幾溜霞光在場中飛繞疾旋。
在那時——哀號四起,一會兒不到書屋門前已經橫著十餘條泥塑菩薩般的大漢。
才一瞬眼的功夫,十餘個人都已被武凱以重手法點中了死穴,死於當地。
同時,霞影一晃,武凱已經站在瞿老先生的跟前。
瞿老先生慈祥一笑,伸手讓坐道:“辛苦!”
武凱連忙謙道:“那裡,一點小事而已。”
瞿老先生道:“恩人貴姓大名,老朽妄自動問,實屬不當。”
武凱慌忙道:“晚生姚武凱……”
瞿老先生臉色立即變得慘白,全身顫抖,雙目流淚,搖搖欲倒。
武凱大驚,慌忙扶住了他,問道:“老先生,身體有何不適?”
瞿老先生強自咬了咬嘴唇,定了定神,顫聲道:“你……你叫……叫……做……姚武凱?”
武凱點了點頭,心中,也莫名其妙地充滿了一片傷感之情。雙暗中澀澀地,淚水竟欲奪眶而出。
瞿老先生又顫聲道:“你……你是……姚……聖手…居士……的嫡孫?”
武凱連連點頭:“是,是的。”
瞿老先生的雙目中,竟然立即如黃河決堤般地衝出兩行淚水來,雙臂一張,緊緊地將武凱抱在懷中,低聲泣道:“凱…凱…兒…你是我親愛的……凱兒……凱…兒……”
這句斷斷續續的話,一聽進武凱的耳中,他立即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耳中嗡一聲大響,全身乏力,雙手一用力緊緊地擁住了瞿老先生,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相擁著。
良久——他才苦澀地叫出了一聲:“爹!”
聲音一出口,他又感到一陣暢快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