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手邊的茶杯打翻。
皎如皓月,玉樹臨風,翩翩少年人如玉。
彷彿當年的江三公子再現人前,也是這般一步一步走上臺階,從容不迫,熠熠生輝。
“慎之?!”那人失聲叫道。
徐敏慶緩下腳步,抬頭迎向那人震驚的目光,江奉最初找上自己時便說,他與生父生得極像,看來真是如此,這位想必也是極為熟悉他生父的人,而在他叫出來後,臺上另幾位從南地來的文士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流連在他的臉上。
“你姓甚名誰,和江家以及江慎之是何關係?”那人急切地問。
臺上有人露出恍然之色,也有不明情況的人交頭接耳,尤其是灩陽書院的夫子,徐敏慶那是他們極為熟悉的一個學生,怎會和江家扯上關聯?唯獨柳山長老神在在地捋著鬍鬚,他的學生蕭謙早給他打好了預防針,因此他在書院內暗中對徐敏慶多有照顧,也是希望江家後人不要墮了先祖的名聲。
蕭王爺和四公子也在場,蕭王爺拍了拍腦袋說:“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認出來了,謙兒,你說那傅老賊處心積慮把江家弄沒了,也沒落到什麼好處啊,看看,還是有那麼些人記著江大人。”
蕭謙笑了笑:“父王,怎會沒有好處,要是江大人仍在朝堂,傅太師不可能獨攬大權為所欲為,江大人持身正直,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擺佈。”當年江大學士的確一片忠心,可他這片忠心卻擋了某人私慾的道,所以不計後果地出手除了江家,只是他恐怕也沒想到,這麼一個被他瞧不起的文人,在死後十數年仍舊有這樣大的影響。
臺下徐敏慶微微一笑,拱手道:“學生姓徐,名敏慶,自襁褓中被徐家收養,恩重如山,三年前有舊僕尋來,稱學生是江家三房後人。”
與其由別人去調查,不如自己說明,自己的身世簡單明瞭,並不難查。不過到底是不是江家後人,只怕還需要姨母出來證實。
場內因這一幕驚變而譁然,徐敏慶淡定自若地將自己的策論交上去,由各位品評,自己便退了出去。
徐北仍在外面等著徐敏慶的文章什麼時候張貼出來,可一轉眼就看到他人已經走出來了,徐北忙迎上去,顧不得問他文章做得如何,說:“哈哈,考完了就好,咱回家,洗個澡好好吃上一頓,再睡個飽覺,其他的等睡醒了再說。”
徐敏慶抿唇一笑,哥難不成是擔心他文章沒做好,提了他會難過?想到場內人因他丟擲的訊息而處於震驚之中,徐敏慶不由湊近低聲說:“哥,不用擔心我文章沒做好,該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有人認出我了,看來那人是江三公子的舊友,我沒承認也沒否認,哥,我看我們收拾一下去莊子上住幾天吧。”
徐北立即回過味來,忙一把拽住徐敏慶往人群外擠去,說:“對,我們快走,走晚了可不得安生,怎就那麼湊巧。”
姜平耳力好,也忙護著兄弟兩人離開,江宏也匆匆跟上去。
徐敏慶的身世,徐北自知道後跟姜平有提過,其實他不提,依姜平敏銳的觀察力,也早有察覺。
外面有同一個書院認識徐敏慶的,見他出來後就匆匆離去,私下嘀咕莫非他考岔了羞於見人,所以早早離去了?
後面又一考生走出來,神色懵懂,人也恍恍惚惚的,被人推了一把才驚醒過來,抓著那人就叫起來:“原來徐敏慶是江家人,是江三公子的後人!”
“不會吧,一個姓江,一個姓徐,怎會是一家人?”
“裡面有人見過江三公子,說徐敏慶跟江三公子長得極像,徐敏慶自己也承認是被徐家人收養的,真的!”那人激動地叫喊。
“去問問徐敏慶就知道了,哎,他人呢?剛剛不是出來了?”
“不對,他剛一出來就離開,快出去看看有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