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彌天話語未停,談落日已抓住他的袖子。
“別走!”兩個簡單的字,卻是讓她難以開口,在山上,他讓她度過了危險,也解開了禁錮已久的心結。
原來不是每個人都不在乎她的下場,不關心她的生死,這世上還是有情的。
衛彌天回過身詢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談落日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別走,陪著我!”
“好,我陪著你,我不會走的。”握住她的手腕,察覺到她脈搏的不規律,衛彌天為讓她安心,便落坐榻上,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
握著他強而有力的厚實手心,暖意上了心頭,談落日心跳漸漸趨於平穩。
“謝謝你。”
“忘了嗎?我說要當你的夫的,日兒。”
一聲存心的調侃,喊得談落日臉上乍然出現一抹嫣紅,在山上,緊張的氣氛圍繞,讓她無法想到其它,如今平安了,在聽見衛彌天親暱的喊自己的名兒,她還真有些不適應。
見她的頭更低了,衛彌天又笑道:“害羞了?”
“別……別說我了,談談你吧,為何會來到靈山村?”一時間情急之下,談落日將話題轉至他身上。
“知道為何有除靈師嗎?”衛彌天先是問了無關答案的問題。
她搖頭,靜心等待解答。
“因為人世亂了,也讓『彼岸』亂了。”
“『彼岸』?”她依稀記得這兩個字好像聽過。
“妖魔精鬼怪原本屬於的那一個地方。正因為人世失了秩序,讓『彼岸』的傢伙們有機可乘,以為可以來到人世作祟,而我的責任就是將他們送回。”
“不是除去他們?”她以為每個人都會想辦法剷除異己。
“我師父告訴我人分好壞,妖魔亦是。作惡的除之,善者就將之送回『彼岸』。”
“『彼岸』在何處呢?”她也是鬼,卻連彼岸在哪兒也不知情。
“『彼岸』是個名詞,大底指解脫後的境界,為『涅盤』的異稱。又指稱是所向往的境界。”這些都是師父告訴他的,對他而言是很新鮮的字詞,尤其是“涅盤”這一詞,他至今尚未參透。“如今我所言的乃是陰間。”
“陰間……”是了,最後她必須回去的地方正是陰間,然後再輪迴投胎度過下一世,倘若真有來生,她情願是一株不懂情愛的花草,一點露、一絲光就能存活,要是能那樣,不知該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真的疲累了,她的眼皮愈來愈重,連坐在她面前的衛彌天也逐漸成了一個模糊的影。
“而我來靈山村的目的,便是將連線『彼岸』與人世的鬼門封住……”
“鬼門啊……殘月說要先開啟,才能再封住……”依稀聽見熟悉的字眼,談落日眨眨眼,奮力想清醒,最後仍是合上了眼。
衛彌天每字都聽得清清楚楚,神情一斂。
“殘月?”
這名字,他只聽過師父提起一回,落日怎會識得他?
夜風簌簌,樹梢的憲孿聲音順風而響。
弦月掛上天,銀色的光芒穿透層層葉片而來,映照在一張俊冷的臉龐上。
嵐魃冷然的眼直視不偏。
“落日,又與人有糾葛,不怕再一次受到傷害嗎?”救起落日,他就清楚她的背景,也憐惜她,沒想到她的心湖無法抑止居然愛上衛彌天。
“對人以外的,你倒是挺有情的。”冷冷的嘲諷由空中飄下。
熟悉的聲音,令嵐魃不悅地挑眉。“我不是說過,別再跟著我了,千姒。”
穿著白紗的少女憑空而立,從容自在。“呵,這路是你開的嗎?誰說我是跟著你了。”
“上次你已讓我錯過進入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