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匈奴兵都只穿著普通的布藝,弓和箭都放在了馬上沒有帶著,唯一的武器就是別在他們腰間的短刀。
他們粗粗看了李廣一下,沒敢試李廣到底是死是活,只想著先將李廣帶回去再說,便彎下腰來想要將李廣抬著回去。
李廣等著的就是這個時機,他調動了全部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奪了一人的匕首。
在這個人反應過來之前,李廣就已經用他的匕首劃開了他的脖頸,甚至都沒有讓他發出呼聲。
另一人受驚正要呼喊,就已經被李廣手肘猛地擊在了面上,疼痛還沒有完全傳遞至他的腦袋,他就已經和同伴有了相同的命運。
李廣面無表情地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沒有再耽擱時間,直接弓著腰逃離。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等剩下的騎兵發現狀況,很快就會騎馬追來。
且他對於這裡的地形也完全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回到故國的方向。
但是他仍然不願放棄逃離,李廣選定了與先前匈奴兵前行相反的方向就將心中的所有擔憂的掃了出去,只憋著一口氣跑著。
跑出了一段後,危機到來了,匈奴兵比他想像中來得還要快。
畢竟他們是騎著馬在尋找李廣的,一發現自己兩個同伴被殺,立刻就分頭來抓他了。
往李廣這個方向來的只有兩個騎兵,如果換作從前李廣正常有弓箭的時候,他根本就不會擔心。
然而此刻他滿身是傷,勉強維持逃離的力氣就已經很不錯了。
且他也沒有最熟悉的弓箭,只有一把剛剛從匈奴人那裡搶來的短刀。
如果不是匈奴人仍抱著想要生擒他的願望,此刻早就可以將他射殺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李廣奔跑的腳步卻越來越慢,他咬著牙不願停下,卻完全無法與馬匹來比速度。
在這樣極度緊張的狀況中,李廣又不慎跌倒了,這讓他完全陷入了絕境。
因為他連爬起的力氣都不剩下了,只能就這麼屈辱地臉趴在地。
然而就是這時候異變突生,李廣聽到身後一聲驚叫,馬匹長嘶聲中夾雜著咒罵聲。
先前追逐自己的馬蹄聲竟是遠離了。
李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了搞清楚狀況,費力地想要翻身看看怎麼回事。
「李將軍。」他聽見了熟悉的漢家口音,是一個男人嘶啞的聲音。
這幾乎將李廣激出淚來。
三四個人將李廣扶了起來,李廣這才發現原來接應自己的也只是一支殘兵,一共也就只有八個人。
方才喚他的人滿臉疲憊,臉上沾著血跡——正是公孫敖。
終於見到了自己人,李廣有些激動,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孫將軍為何要將另一人放走,他如果去通風報信我們就危險了。」
公孫敖手上的弓箭還沒有放下,迎著李廣的目光苦笑了一下。
他將已經空無一物的箭囊展示給李廣看:「我方才也只剩下最後一支箭,還好還有最後一支,否則都不知道該怎麼救你。」
他們確實有八個人,但是弓矢已幾乎用盡,真要迎敵那兩個匈奴兵怕都是不行。
無奈之下,公孫敖這才借著己方在暗處的優勢,以最後一支箭射殺了一人,驚走了另外一人。
「我一接到你那邊傳訊說遇上敵情就帶著麾下軍隊往你那邊趕。」
公孫敖面帶痛色地道:「結果沒想到剛與匈奴人照面就發現根本無法敵過,撤退時勉強將命保住,我手下的兄弟們卻幾乎全折在了匈奴人手上。」
李廣明悟公孫敖應該是撞上了剛剛解決自己部隊的匈奴聯軍,一時只覺得自己與公孫敖就是一對難兄難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