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何曉得了,可不許告訴娘親。」曹盈還以為自己應是瞞過去了,畢竟她方才已演得很真了。
其實她喉裡確還有些癢,只是在忍耐著罷了。
「上馬車前,戴雪偷向我說你昨夜夢裡還咳嗽了好幾聲,讓我照顧好你。」
曹襄沒好氣地道:「若不是看你一心想要進宮瞧,我都不能讓你上馬車。」
「那我能偷偷咳嗽幾聲嗎?」曹盈見他心軟了,就得寸進尺地提出要求。
若是一直忍著,怕是一會兒下了馬車便要忍不住,叫平陽公主給抓住了。
曹襄還能拿自己妹妹怎麼辦呢,只得點頭,憂慮地瞧著她。
還好曹盈只是輕咳嗽清了清喉嚨的癢意,沒再表現出別的病症,否則他怕是也要囑咐車夫調轉回府。
抵達皇宮時,夜宴還沒有正式開始。
曹盈才被兄長攙著下了馬車,就遠遠瞧見了領著三個表妹的霍去病。
劉玥和劉朦正互擲雪球。
劉玥顧忌著妹妹小,便只團個小小的雪團朝劉朦扔,也沒太用力,只在劉朦衣服上印了個濕印。
劉朦卻是玩得極其投入,但她人小手小,團起的最大雪球也沒比劉玥團的大多少,還總不能扔中,又氣又想接著玩。
而劉菁看似乖巧陪霍去病候著,一雙眼卻還是粘在自家姐妹的這場打雪仗上,似有些羨慕想要參與又不想弄濕了衣服,沒有過去。
霍去病沒看這場沒勝負疑慮的雪仗,反正安全還有旁邊的宮人們照看著。
他這段時日和表妹們相處,實在已心累了,寧可在腦內演算與匈奴作戰,也不想被她們三禍禍著一塊玩鬧。
分心二用,於是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平陽公主這一行的到來。
當然也就望見了被裹得格外嚴實幾乎辨不出身份的曹盈。
但能走在平陽公主與曹襄身邊的少女,也就只有曹盈了。
霍去病原就擔心曹盈感風寒,因不得親見她的狀況,更是平添憂思,眼下見她能來除夕夜宴這才放下心來。
可惜他們兩也沒能說上多少話,只剛互問了好,那邊夜宴的場所便有宮人唱著開席聲了。
且當著平陽公主的面,霍去病總覺得許多從前自然能說出的關切說不太出口。
所以他也只是走到了曹盈身邊,陪她一起往目的地走。
倒是平陽公主視線在他與曹盈之間轉了轉,露出了個笑。
曹盈被她瞧得不自在,連忙低低喊了聲「娘親」。
平陽公主不想讓女兒氣悶,便收回了目光轉回身去,只是仍低低笑著。
轉頭望見劉玥,平陽公主又招呼著她來到身邊。
這回她就不再只是態度上揣摩了,直接問了問劉玥與曹襄的相處狀況,將這對已訂了婚的少男少女鬧紅了臉。
為了避平陽公主接下來的問,劉玥就掩飾般地擠到了曹盈與霍去病中間,與曹盈說起了話。
兩人都被平陽公主激出了些羞,說起話來沒個停,倒是讓兩位兄長只能落後幾步為她們留出空間。
而劉菁也牽起了感覺被拋棄而含淚的劉朦,默默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但這狀況也沒什麼不好。
劉玥與曹盈商量起一會兒用過宴,應該去哪裡尋歡樂,讓被拘了許久的曹盈也認真考慮了起來。
而曹襄一直忙碌著家事,心中念著的卻仍是北征匈奴的國事。
能從霍去病口中獲悉狀況,當然比別的途徑瞭解更詳盡。
得知這場勝仗衛青一路攻勢的順利,曹襄心中慨然:「可惜我至少需後年才能親自見識漢軍殺伐了,被囿於族內之事當真比不上殺敵的痛快,」
霍去病也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