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離開高德笙誘人的身體,李賢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隨手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我當日讓人去調查,結果我大唐在高句麗的細作果然不是吃素的,查到的事情很有趣。原來,早先我在長安曾經經歷過的一次刺殺,也是你那個護衛乾的好事,難怪我總覺得那股殺氣似曾相識。看來我那天對他說要殺盡高句麗人似乎不太準確,要說也應該說是殺盡新羅人才對。當然,你也可以不信,不過我可以讓你再見見他,聽聽他親口對你承認。”
他忽然蹲下身子,笑眯眯地看著趴伏在那裡面色呆滯的高德笙,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高句麗已經為它的不順服付出了代價,而取而代之的則是欣欣向榮的新羅。我雖然因為你的事而向新羅方面發去了質詢,可似乎看起來人家並沒有丟出金明嘉頂罪的意思,反而是太子金政明岌岌可危。甚至有人說,金明嘉也許會成為又一位新羅女王……”
“你不要說了!”
高德笙猛地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金明嘉算什麼東西?高句麗稱霸海東的時候,新羅只有俯首稱臣的份,憑什麼她現在失去了所有,金明嘉卻能夠享受更高的權勢!正當她感到心中那把火燒得更猛更烈的時候,她耳畔又傳來了一聲低語。
“那麼,你想不想當高句麗的女王?”
心情一下子從谷底躍入巔峰,高德笙一下子怔在那裡,無法消化這驟然間的巨大沖擊。高句麗從來沒有女王,他是在騙她,還是說真的?
第五百三十五章 李賢的家書和公文
月三日名曰上巳,素來就是大眾遊樂的傳統節日。日天氣新,長安水邊多麗人,每每到了這一天,就只見少女少婦成群結隊地外出遊玩,而那些富有盛名的河川則最是人多。賞儘管是老風俗,但在時下的年輕人中間仍是風靡,更何況若是運氣好還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因此趁這機會前去一窺佳人芳容的美少年也不少。
外頭熱熱鬧鬧,皇宮裡頭也正在舉行家宴,而地方則是選在太液池。李弘固然是把太子妃楊紋因和明徽阿斐都帶了來,就連李顯也雄赳氣昂昂地帶上了自己新納的兩個孺人,相形之下,倒是盛裝的賀蘭煙三人顯得有些形單影隻。
一家人飲酒慶上巳的時候,李弘便誦讀了《洛賦》,那聲音朗朗中氣頗足:“夫何三春之令月,嘉天氣之氤氳;和風穆以布暢,百卉而敷芬。川流清冷以汪濊,原蔥翠以龍鱗;游魚瀺灂于波,玄鳥鼓翼於高雲……”
聽著這華麗的詞藻,李治固然是閉目作欣然狀,其他人卻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今日這家宴唯獨缺少了一個人,於是,最最年少的太平公主李令月皺了皺小眉頭,忽然嘟囓了一句:“這都三月開春了,六哥怎麼還沒打完仗!他再不回來我就去遼東找他!”
她這聲音雖輕,可武后是最最耳聰目明的人,聞言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等到李弘把那篇長長的洛賦唸完。她方才春風滿面地笑道:“這上巳佳節,獨獨缺了賢兒一人未免無趣。今兒個早上剛剛從遼東來了公文,賢兒恰恰在中間捎帶了信……”
這話還沒說完,李治便首先睜開了眼睛,緊跟著賀蘭煙發出了一聲驚呼,屈突申若和許嫣雖說勉強忍住,但兩人地手已經情不自禁地握在了一起。這時候,李令月一下子跳了起來。高興地大聲嚷嚷道:“母后。這事你幹嗎不早說!”
見人人都有不同的反應。武后便笑道:“遼東遠在數千裡之外,這信偏偏在三月三送到,可不是大巧?令月,看看你那個樣子,只知道賢兒,難不成父皇母后都不要了?”她一面責備女兒,一面把信遞給了李弘示意他讀。自己卻朝李治身邊悄悄靠了靠。
“父皇母后駕前,臣賢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