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縣的丁家總賬房以及碧琰山莊,陳二狗各見過他一次,若不是監獄的光線太暗,若不是以前他都穿得光鮮亮麗,他絕不會到現在才想起來的。
“丁公子,我們莊主何時救過丁夫人?”陳二狗一邊把丁文長拉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一邊問。他當然知道丁文長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所以今日的事一定是有緣由的。而且他也想知道,一向修養不錯的霞姑娘怎麼就突然把他趕出了山莊,毫不留情面。
丁文長哪裡願意解釋,他財大氣粗地說:“等你們離開大牢,我就送你們全家離開大楚,給你們三輩子都花不完的銀子,條件是你們永遠不能出現在京城,如何?”
陳二狗不喜歡京城,他知道胡三也不喜歡,三輩子花不完的銀子,他覺得這提議挺不錯的,可是——
“丁公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
“你別管我為什麼,反正我有銀子,我樂意這麼做,但你們收了銀子之後再也不能出現在我面前。”
“為什麼?”陳二狗更好奇了,連一旁的胡三也側過了臉。
丁文長被問得煩了,沉下臉說:“總之你們別管,只說答不答應。”
陳二狗很想答應,不過莊裡的事一向是宋舞霞做主的,人家暫時又沒說不管山莊,只當她的郡主,所以他覺得自己不能越權,只能回答:“這事要問過霞姑娘,她現在是郡主,說不定不想離開京城……”
丁文長知道陳二狗口中的霞姑娘就是宋舞霞,感情人家想拿著他的錢帶走他老婆,他一聽就火大了,揪住陳二狗的領子,“你別得寸進尺,她是我娘子!”
“霞姑娘是你母親子?不可能吧!”陳二狗以常理推斷。他們在柳縣可是見過的,而且宋舞霞住在山莊都五年多了,怎麼突然冒出一個相公?再說了“霞姑娘不是陸公子的未婚妻嗎?”
胡三雖然不愛管事,但對小姨子的事還是很好奇的,豎起了耳朵聽著。
被陳二狗這麼一問,丁文長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現在腦子也是一團亂。冷靜想來,他根本不應該來大牢,更不應該見胡三,說不定找人把他們綁了,扔在出洋的船上還快一點。再看看胡三,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他娘子居然說這是男子氣概。越想越悶,憤憤地扔開陳二狗,說不出話。
陳二狗不似胡三一條經,他把丁文長說的話連續起來想了想,再說胡三打的人多,直接救的人還真沒幾個。既然宋舞霞是陸博濤的未婚妻,那麼剩下一個可能——“難道你的娘子是莊主夫人……”
“胡說八道!”胡三一下子跳了起來,“她可是黃花閨女,怎麼會是別人的娘子!”
“什麼?”這次丁文長錯愕了。
陳二狗一聽馬上知道其中肯定有誤會,急忙把當年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丁文長聽完,徹底無語了,終於知道什麼是關心則亂。當他知道宋舞霞真的昏迷了三年,幾次差點進了鬼門關,愈加的自責了。
和胡三並排蹲在牆邊,他鬱悶地問:“她醒來就不記得所有的事了?以前真的一句都沒有提過我?”知道胡三娶的是別人,現在看他順眼多了。
胡三拍拍他的肩膀,“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哪能提起你啊!你還是想想怎麼從姓陸的手上把她搶來吧!”
胡三對陸博濤的印象並不怎麼好,或者說,根本沒什麼印象。在山莊的日子,他見宋舞霞好像很關心他,也想示好一下,可人家見到他就遠遠地繞開,不得不碰到了,他也不會正眼瞧他。“我瞧著你比那小子強,以後如果他不把娘子還你,老子就幫你去搶!”
丁文長點點頭,胡亂應了一句。現在他有些同情陸博濤了。如果是他,未婚妻被人搶強佔了,哪會給人好臉色?說句老實話,丁文長畢竟是一個古人,如果雁翎,雀翎真是宋舞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