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稟道,“衛家報,衛家嫡長子失蹤,扈家報,扈家大夫人與長子皆被刺,扈家大夫人中刀,長子無事,楚家報,楚家一女誤食其兄甜羹,已亡,另,小的們還聽說,右相秦大人之妻在昨日已亡,當場一劍斃命,是她女兒身邊的教養姑姑下的手。”
他說罷,整個小偏廳鴉雀無聲,靜得連針落到地上都清晰可聞。
北風在外頭呼呼地颳著,大雪繼續紛飛。
齊容氏把孫兒拉到了懷裡,摸了摸他的頭,閉了閉眼。
這種大滅朝廷的慘事啊,不用多想也就知道是反賊們謀劃多時的了。
多可怕,連他們齊國公府都沒探到一點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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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是初四回的府,他的衣袍上還沾著皇帝斬殺三王家中所有老少婦孺時沾的血,他帶著護衛們從厚厚的白雪中跋涉回家,國公街的雪也堆得把國公府的大門掩了半尺了。
“開門,開門!”齊大哆嗦著紫黑的手大力地拍著銅門,“國公爺回來了,快快開門。”
門後的護衛一個激靈,在雪地裡跑了幾步失足跌了個狗趴屎,又慌忙從雪地裡爬了起來,驚慌地往門邊跑去。
“哪邊的人?”
“開門!”
“哪邊的人?”國公爺的護衛不改口氣。
“東邊的。”齊君昀淡淡地開了口。
“作甚去?”
“山上採春花。”
“拿來作甚?”
齊大領悟了起來,這次不等主子說了,他沉聲回了一句,“釀花酒。”
“什麼花?”
“甜桂花。”
“主子……”門突然被大力開啟,護衛看到面前再熟悉不過的國公爺,一下子就撲到了雪地裡,磕碎了他頭沾著的雪地,雪花四濺,“您總算回來了。”
“老夫人,夫人她們可好?”齊君昀“嗯”了一聲,道了個“起”字,邁步往府裡走去。
“主子,用這個,這個是雪橇,是,是,您坐上去吧……”護衛不敢說這雪撬是夫人出的主意臨時做的,他怕提起人來。
“用狗?”齊大回頭看他的人已經把門栓好,朝那兩隻狗拉的的雪橇道,“能行?”
“好使得很,大管事。”
“老夫人和夫人如何了?”齊君昀眼睛從那雪橇上掠過,看向守門的護衛。
他記得這個護衛先前不是守門的,見他低頭不語,“彭祥在哪?內府?”
“是,主子。”他們彭頭是還在內府守著,他和另幾個人是臨時被調到門邊來守大門的。
“回答先前的。”
“是,是,主子……”護衛硬著頭皮,把夫人有事說了,說完,見周邊靜得可怕,護衛跪下顫抖著嘴皮子說道,“衛,扈,楚,查等屬臣家也出事了,右相秦大人之妻也死了,主子,並不是我們一家出了事。”
齊君昀淡淡地道,“是嗎?”
這還真是,他們這君為國為君盡忠的,一個好下場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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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昀進青陽院的時候,青陽院靜悄悄的,先一步得了信的齊容氏站在廊下,等著歸來的兒。
齊容氏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近了的他,看到他在廊下朝她跪下,她眼眶一熱,默默地看著一身汙衣的兒子緩緩地站了起來,抬腳上了階臺。
“雪下得太大了……”齊君昀上了臺階,站在母親身邊淡道。
雪下得太大,臺階上的雪也厚了。
“您若是出門要小心點,別摔著了。”齊君昀抬手拭了拭她肩上沾著的雪花,淡道。
說罷,又轉過話問起了妻兒,“慧慧璞兒他們如何了?”
“都在裡頭。”齊容氏閉上眼,任由眼睛裡的那眶熱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