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對他微笑了一下,說道:「嚴修齊,為什麼要背叛我?」
嚴修齊的筷子頓在那裡,他抬頭勉強笑道:「顧總,我什麼時候背叛你了?」
顧松拿起筷子夾了那塊刺身,說道:「要我說一遍證據啊?」說完,他蘸了蘸芥末和醬油,自己吃起來。
嚴修齊緩緩地收回筷子,放在了桌上。他的笑容也漸漸消失,看著顧松神情自若地吃吃這個,吃吃那個。過了半晌,他說道:「顧總是不是覺得我圓滑,辦事輕佻,難以重用?」
顧鬆一口氣吃了不少東西,又自己斟了一小杯喝下去,才看著嚴修齊說道:「非要找一個能說服自己的原因才能心安?」
嚴修齊的神情一僵,就聽顧松又說:「我從沒說過你圓滑、輕佻,也從來沒有不重用你,你心裡也清楚,不是因為這些。最開始我就說過,你跟簡玉書,3個月一對調。別說3個月,是你,1個月的寂寞都忍不了,然後望風而逃吧?」
顧松嘆了口氣,對嚴修齊說:「你以為識時務者為俊傑,但是……你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太沒有耐心。」
嚴修齊聽他這樣說,沉默了一會忽然笑起來。他拿起筷子,輕聲道:「顧總今天就是為了來教訓我幾句?」
顧松看他仿若撕下偽裝輕鬆了很多一樣,等他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才說:「三條路給你選。第一條路,你遠離網際網路這個行業,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面前。我沒有遭受實質的損失,也就懶得追究你,咱們緣分一場,好聚好散。」
嚴修齊不置可否,聽他繼續講。
「第二條路,你繼續跟張治業和汪濤混,我也不去扯什麼商業間諜罪,我只會先讓老吳把你的名號在獵頭圈傳得響亮點。」
顧松毫不示弱地盯著嚴修齊的眼睛,說道:「你就抱緊了那條船,和我好好地鬥下去。贏了,你成王;輸了,你喪家。」
嚴修齊冷冷問道:「第三條路呢?」
顧松翹起一邊嘴角,笑道:「第三條路,我跟你做個生意。反正你都開始玩起臥底了,不如玩個更高段位的,也當我的臥底。你大可以繼續左右搖擺,選擇性地傳遞訊息,等到局勢明朗,你再決定助哪一邊決勝。怎麼樣?」
嚴修齊愕然看著他。
除了身體上的痕跡,他的臉上看不見任何一絲稚嫩的氣息,眉宇間反而全都是上位者那種局勢在握的壓迫感。
嚴修齊忽然展演一笑道:「看來你在張公子身邊是沒有棋子的,又需要棋子,才出此下策啊。」
顧松給他夾了一尾蝦,笑著說:「不錯不錯,正是如此。反正最後如果他贏了,我保證不揭穿你。如果我贏了,你除了有第一條路可以走,在這個過程裡還一樣可以繼續拿我的工資。怎麼樣,我很仁義的。」
嚴修齊低頭剝著蝦,借這個時間思考著。
顧松給自己斟了酒,一邊吃著一邊喝著,等嚴修齊的答覆。
過了好一陣子,嚴修齊抽了一張紙擦著手,問道:「如果我選第一條路,顧總真不追究我?」
顧松攤開手道:「汪濤沒跟你講嗎?他差點害了我的命,但他賠了我215萬,我這人說到做到,後面就再也沒找過他麻煩。」
嚴修齊還真沒聽汪濤說過這些,不由得心中一凜。原來兩人之前還有這樣的過節。
喝著杯中酒,他也知道自己是回不了頭了。雖然從此換一個行當也是一種選擇,但看著比自己還小的顧松,他卻陡然湧起一股鬥志想要搏一搏。
嚴修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道:「顧總,既然要當你的臥底,工資是不是要漲啊?」
「當然。」顧松玩味地看著他,「但漲法不同。以後嘛,你的工資很簡單,一條訊息1萬。」
嚴修齊臉上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