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閆妮妮穿成這樣搔首弄姿。
老鴇甚為為難:“這,這,這底下的爺,可都是衝著桃花來的。”
“這些,可夠?”一把將一錠金子拍在桌子上,閆素素冷聲問道。
金子閃耀,老鴇臉上的危難之色頓消,忙諂笑道:“夠,夠,足夠了,我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
老鴇差了人上舞臺,在閆妮妮耳邊低聲了幾句,閆妮妮點了點頭,而後尚未表演,就下了舞臺,隱入了屏風之後。
眾人一見,都坐不住起了哄,性子都被激了起來,這中途不演了,豈不是掃興。
老鴇是個機靈人,忙上臺:“各位爺,這桃花屋子裡的丫鬟被水燙了全身了,桃花是個重情義的人,這不能坐視不管,不如這樣,今兒個晚上的酒菜,就由銀姨我請了,明兒個我讓桃花連跳兩場補償大家,如何?”
一聽有的酒菜白吃,明日又有的補償,那些人也就安靜了下去,不再鬨鬧。
閆素素看著閆妮妮上樓,不久後,老鴇過來請她:“公子,桃花都準備了妥當,請公子過去。”
“恩!”糾結著眉頭應了一聲,閆素素實則內心有些忐忑,不曉得閆妮妮見到她後,會做何反應。
會憤怒指責她這一切都是她害的。
還是會自卑的將她拒之門外。
抑或再嚴重一點覺得無臉見人了而懸樑自盡。
兀自猜測的當會兒,人已經來到了閆妮妮的房門口,老鴇叩響了門扉,不一會兒有個綠衣丫鬟過來開門,閆素素看著屋子裡,門口和內室隔著一道屏障,她對著老鴇道:“屋子裡,可還有其餘人。”
老鴇意味深長的對著閆妮妮眨巴了一下眼睛:“放心,就桃花一人,在等候公子了。”
閆素素點點頭,打發了老鴇和那丫鬟離開,然後反身關上了房門,步子,卻停滯在了屏障外頭,猶豫不決。
裡頭,傳來了閆妮妮嬌媚如絲的呼喚:“爺,來了?怎麼還不進來?我都等急了。”
閆素素身子一僵,想轉身離開,卻曉得,該面對的,始終得面對,她此行之意,就是要把閆妮妮帶回家。
步子入內,閆妮妮已經換了衣衫,雖然依舊菲薄曖昧,但還算正常,至少不如之前那般暴露,倒是讓閆素素少了幾分尷尬。
閆妮妮正在滿酒,聽到腳步聲,嬌笑著舉頭望來,笑容卻在見到閆素素的瞬間,轉了僵硬,手裡的酒壺,也哐當落地,碎的四分五裂。
“你,你……”
她的手在顫抖,連帶著聲音一併都在顫抖,眼底裡,盛滿了震驚和恐懼。
閆素素不敢上前,怕嚇著了她,只能站在原地,輕聲喚道:“二姐。”
“不,你認錯人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二姐。酒,啊,酒壺砸了,我再去娶,你,你在這稍候!”閆妮妮驚慌失措,低眉垂首,一臉緊張不敢看閆素素。
她要出去取酒壺,卻在路過閆素素身邊之時,被閆素素一把拉住了手臂,瘦了,瘦的一套糊塗。
“二姐,這些年,爹一直在找你,是爹讓我來接你回家的。”
只一句,閆妮妮的淚便決堤了落下,化了一臉粉妝。
這許多年的委屈和恐懼,在此刻俱化作了眼淚,不住的落下,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
回家,她何嘗不想,在飢腸轆轆之時,在風餐露宿之時,在顛沛流離之時,在思鄉念親之時,她無時不刻的想著回家,只是她知道自己曾經和安陽侯合夥,親手鞭笞了閆凌峰,閆家定然不會原諒她,回去也不過是去尋死。
所以她只能選擇繼續挨餓受凍,苦難度日,最後被人口販子所騙,賣入了妓院,淪為了娼妓。
家,如今的她,還有這個資格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