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讓我不要因此憂心,他會治好母親的。”
她攥緊了衣裙:“每次母親有什麼事,他總強作無事讓我不要管趕我出去玩,可我也想幫忙……”
殷雲度才剛安慰了兩句,就聽“啪嗒”一聲,岑丹溪的筷子落到了地上,而他本人已經因為痛苦蜷起了身子。
不知看到了什麼,殷雲度瞳孔一縮在應憐看過來之前伸出手以寬大的衣袖擋住岑丹溪,隨後語氣嚴肅起來:“抱歉應姑娘,岑公子身體不適,我們先失陪了。”
應憐有點懵,怎麼一個兩個的身體都這麼脆弱:“要不要我幫忙請個醫修過來?”
“多謝姑娘好意,在下也略通一些醫術,這種程度能處理得好。”
“哦……哦。”應憐看著他熟練的把人抱起來,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殷雲度朝她一點頭,便腳步匆忙抱著人進了房間。隨後一揮手,將屋外布好了結界。
岑丹溪在他懷裡冷汗涔涔捂著頭頂,牙齒把嘴唇咬得毫無血色。
“阿圓……”殷雲度將他放下,讓他靠在床頭。岑丹溪痛得面色發白,想拿手去掰那剛冒頭的幼角,卻被殷雲度握著手腕攔住。
幼龍還不能稱為龍,此時尚且無角,稱虯。龍以角聽聲,故而幼龍是聽不見的。
只有長了角才能聽見聲音,算作成年長大。
“不要碰,等長出來就好了。”殷雲度握著他的手腕,讓他靠著自己,低聲安撫:“長出來就不痛了。”
或許是因為新角冒頭,岑丹溪能聽到一點聲音了,他仰臉循著聲音源頭的方向看向殷雲度的嘴唇,然後緩緩地,對殷雲度露出了個乾淨純粹的笑來。
面色慘白虛弱,可眼睛卻盈著光。
他掙了掙手腕,殷雲度鬆開他。
岑丹溪很慢的打手勢。
聽不懂,但是,好聽。
多跟我說說話。
殷雲度眼瞳顫動,忘記了維持偽裝,眼睛露出原本璀璨的金紅色。
“好,說說話……”殷雲度聲音低沉:“就說說我從前的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我十幾歲的時候,我娘給了我一顆蛋。”
“我一開始覺得,我這麼厲害的人,怎麼能做孵蛋這種事呢。”
“後來我想通了,其實我挺孤獨的。我爹有很多朋友,但是我沒有,我很羨慕。師兄他們都很忙,外面交的朋友都是和我假玩。如果能把這顆蛋孵化,就能有一個可以陪我很久很久的人。”
“我給他取名阿圓,到哪裡都帶著他,我盼著他什麼時候能從蛋裡出來和我玩……”
“聽說鳳凰血裡有生的力量,我年紀小不懂事給他的殼上滴過血,都滲了進去,大概是被他喝掉了。這不好,搞的後來他總想喝血,咬我就算了,咬別人多不好。”
“後來我家裡出了變故,我把他藏起來了,再見到他時他已經不認識我了。”
“他不認識我沒關係,他是我娘交給我的,我娘我沒有保護好,我不能,不能連他也保護不好。”
“他是最後的了……”